大家齐齐朝着沈舞的方向看过去。
秦昭见怀质这‘天真灿漫’的模样,眼底好笑得紧。
谢逢辰显然也被怀质逗乐了,他再度后退一步,“帝姬大人,您就别为难下官了!听闻今日温相凝温大人也在寒山寺,温大人如今未曾婚配,又是出了名的温润公子,如同谪仙一般的存在,若他能和帝姬一同系上今年花朝节第一根红绳,必然会成为天下佳话。”
“本宫只想和你一起系红绳!”怀质咬着牙看着谢逢辰,那双一直带着笑意的丹凤眼中已经有了怒气。
她朝着谢逢辰走近一步,压着声威胁道:“谢逢辰,你如今不听本帝姬的话了吗?你信不信本帝姬回宫告知母后,让母后将你娘的尸骨挫骨扬灰!”
谢逢辰瞳孔瞬间一裂!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怀质。
大概没料到怀质此刻竟会说出如此狠辣之话。
话出口后怀质也愣住了。
她一直努力在谢逢辰面前维持天真烂漫,不想,这么轻易地就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实面目。
“帝姬请便。”谢逢辰沉着眸色淡淡说完,直直朝着寒山寺前殿而去。
怀质眼圈发红,虽想追上去,可她是帝姬,如此多人跟前,她必须得维持帝姬的高贵,所以,她只讥讽地笑了笑,看向那颗月老树:“若只一人挂红绳,是否心中想着谁,月老便会将这红绳的另一头系在谁身上?”
一旁的主持方丈慈祥地笑着点点头:“若心中虔诚,自然是会的!”
“本帝姬自然会无比虔诚!”怀质垫着脚将红绳挂上,再看向方丈,眼底有明显胁意:“若未曾实现本帝姬的期许,本帝姬是否可前来将这棵树砍了?”
“这……”
主持方丈被这话吓得面色苍白。
怀质咯咯一笑,“说笑而已!寒山寺香火如此旺盛,八成都是因为这颗月老树,本帝姬自然不会断了方丈的财路!”
在场的人也齐齐笑出声来,都在赞赏怀质帝姬天仙般的容貌下有着如此风趣幽默的性格。
秦昭甚觉无聊,转身准备离去,却被水梅抓住手臂:“少爷,您真的不想去挂个红绳吗?”
“此刻我是男子,若去挂的话实在引人怀疑。”秦昭赶紧摆摆手拒绝了水梅的提议,无奈地笑了笑:“而且你看,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模样,巴不得把红绳挂在离怀质最近的地方,我担心这月老树一日之间记不住那么多祈祷……”
万一记岔了,便会开始乱点鸳鸯谱。
越想越觉得好笑,秦昭用手中折扇在水梅额上敲了敲,转身便走。
从月老树的院落出来,秦昭见到水谦西和谢逢辰走在一起正说着什么,她远远地站住,不准备主动过去打招呼。
谢逢辰早已发现她,好看的长眸中泛起笑意。
“方才我遇到一件趣事,不知侯爷可以兴趣一听。”水谦西也看到秦昭,微偏头在谢逢辰耳边故意道。
“嗯?”
谢逢辰收回眼神,好奇地看向水谦西。
“温相凝意欲联合欧阳姑娘,复试中,他定会让欧阳姑娘拔得头筹,如此欧阳姑娘便有机会前往怀真书院!”水谦西缓缓说着,又笑道:“此事,秦二姑娘也亲眼目睹。”
“她对温大人之事,一向十分热衷。”
谢逢辰此话中,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酸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