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玉琳忙抬手扶住甘棠,甘棠却焦急道:“你别乱动,小心伤口挣开。”
“我没事,是我疏忽了,适才应该叫章御医为阿棠请平安脉的。”
甘棠略缓了缓,才道:“许是今日监考,水米未进的缘故。与其小题大做,还不如快点儿叫人传膳。”
安玉琳不准甘棠乱动,扬声叫冬早传膳,又道:“若稍后还有不适,定要传御医诊脉。”
甘棠在司礼监同安玉琳用过晚膳,待回到静思殿,已临近宫门下钥的时辰。
还不待更衣,便有宫人来报,说是花大人同井仪公公前来拜会。
“这倒是奇了。”甘棠瞥了一眼湘竹,温声道:“督主大人刚受了伤,不宜劳累。我想湘竹应是知道其中分寸的,你说呢?”
“奴婢谨遵侍中大人吩咐,不敢惊动安掌印。”
甘棠敲打了一句,但能起到多少作用,她也只是尽人事罢了。
花重锦和井仪进到殿里,不待甘棠出言询问,花重锦便开口解释道:“陛下留我说了两句话,心中还是惦记着你,特叫井仪来看看。”
“谢陛下垂询,静思殿并无不妥。还望陛下万勿忧心臣下,以龙体为重。”
“奴婢明白侍中大人的心意,会原原本本呈奏陛下。”
甘棠又对井仪嘱咐道:“最近朝事繁杂,你们也要尽心服侍陛下,不可懈怠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“正事说完了,我还有点私事,要同侍中大人商谈,还请井仪公公稍候。”
花重锦说罢,便看向甘棠。甘棠略皱了皱眉,还是屏退左右,并叫井仪在殿外稍待。
“花重锦,”甘棠盯着花重锦道,“你可不要对我说,今日埋伏刺杀安玉琳的事,同你有关?”
花重锦摆了摆手,笑道:“这怎么会,小糖糖不说取他性命,我是绝不会,故意下杀手的。”
“别在这儿同我咬文嚼字,若是真查出来此事与你有什么干系,纵是陛下,也不好徇私护你。
不管咱们需不需要,这次的事情,确实是安玉琳一直顶在前面。你若真在此时拖他后腿,我也没脸去为你求情。”
“小糖糖,我承认,刺杀一案的主使,我确实是知道身份。可我也没料到,他蛰伏了这么久,居然又出手了,还是在这个当口。”
“那人究竟是谁?”甘棠闻言,急迫地追问道。
花重锦坐到一边,给自己斟了杯茶,轻啜了一口,才道:“小糖糖,这静思殿的奴婢,是谁派来的?这调教得不行,连口热茶都没准备。”
“这本就是待客的茶,除了你,哪还有人会在这时候,前来拜访?”
花重锦将茶杯放回桌上,笑道:“此言差矣,奴婢们不那么尽心,最主要还是因为着,这静思殿的主子不在,自然无需待客。”
“若你说的是我往司礼监一行的事,我也没什么好瞒的。他毕竟是因为我的事,才受的伤,我总要去探望一下。”
“小糖糖这是口不对心,从听说他遇袭开始,小糖糖便开始担心他的伤情。旁人也许看不出来,却瞒不过,我这双法眼。
小糖糖,我最后再问你一次。你实话同我讲,是不是真的对他动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