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国大人,还请抛出证据,叫他心服口服罢。”
“柳明韬本是童生,念及他未通过今科院试,没有功名,本阁也就不追究他在象姑馆寻欢作乐之事。
但柳明韬一个读书人,竟为了象姑馆的当红小倌,同人大打出手,以致出了人命官司。
本阁就不得不详加察查了。”
宋成武此言一出,柳家三人均是面色惨白,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象姑馆的老鸨、小倌,当时在场的打手,都已收押,苦主的家人也都到案。
柳寺丞,国法如炉,是你自行服罪,陈明真情,还是要本阁唤人证上殿?”
柳驰撩衣拜倒,急道:“象姑馆之事,本是两人相争,犬子乃是误杀。
罪员一时糊涂,为了保下独子的性命、前程,买通了象姑馆之人,又给了苦主家人封口的银两。
都怪罪员糊涂,请柱国大人问罪。”
“真是不见棺材,不落泪。”安玉琳弹了弹衣摆,问道:“那不知,这几百两银子平事儿的银子,柳寺丞又是从何处所得?”
“这,这……”柳驰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急得满头大汗。
“怎么,如今的情形跟你背后的主子,说的不一样?咱家劝你,还是老老实实招认前因后果。
否则,就凭你徇私枉法、包庇杀人凶手,还有这来路不明的脏财。咱家请旨叫你去东厂走一趟,也是使得的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下官……”
“爹!”
“老爷!”
柳驰一时情急,竟犯了中风之症,嘴歪眼斜的,眼看就要不好。
宋成武忙叫左右拉开柳氏母子,将柳驰抬下去医治,又叫衙役将柳氏母子看押起来。
“事已至此,只能择日再审了。”
郭通上前拾起柳媛惜的绝命书,看过之后,不由汗颜。他久从推理断案之事,自然能看出柳媛惜并不知考题,更谈不上泄露。
一介女子,在忠孝不能两全的生死两难之际,竟能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实在令人可叹。
柳媛惜虽未大义灭亲,然至死都试图令其父回头是岸,或者说,是在用她自己的性命来惊醒亲人,令人生悲。
“郭少卿,”甘棠见郭通面上变颜变色,开口道,“虽则案子尚未了结,但事情也算是明朗了。
本官想来,郭少卿也不是有意诬指。郭少卿职责所系,本官并无责怪之意。上谏之事,到此为止,本官自会向陛下陈情。”
“下官……”
不待郭通再解释什么,甘棠便道:“是进取的私心也罢,还是一心为公也好,本官希望此事到此为止。
陛下日理万机,咱们这些做臣子的纵然分担不了多少,也不能反而叫陛下忧心不是?”
“下官……受教。”郭通深施一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