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公公,不知刺客之事,可审出了什么眉目?”宋成武突然提起日前刺杀一事,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玉琳身上。
堂上发生了一连串的唇枪舌剑,安玉琳却是一直坐在那里,面上只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叫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。
此时宋成武发话,安玉琳才施施然站起身,拱手回道:“回柱国大人的话,那些伏兵,骨头硬得很,东厂至今还未审出个什么结果来。
不过,咱家看他们义正言辞的模样,倒不像是与贩卖科举考题之人一伙儿的。也许就是,单纯看咱家不顺眼罢了。”
“伏兵?”宋成武抓住了重点,惊疑不定道。
安玉琳垂眸一笑,道:“正是,虽然那些人不肯供认,但观他们武器形制,身手体魄,应是兵营中人无疑了。
咱家已经叫人知会兵部,查点在京附近兵马,想必不久便会有个说法了。”
宋成武眉头微皱,安玉琳既说刺客与此案无关,自然是有的放矢。但若真有军中之人刺杀安玉琳,也不是小事。
一个弄不好,非得天下大乱不可。
“安公公如何能确定,那些埋伏的刺客,与本案无关?还是说,其中又是另有隐情?”
郭通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,任何疑点都不肯放过。
“柱国大人,”安玉琳面向宋成武解释道,“当时解决了这路……‘刺客’,咱家便率人继续在附近搜寻。却是发现了另一波人马。
这些人,均是身着夜行衣,说话不带半点口音,腰横宝剑,胯下良驹。除了行头以外,武功路数阴毒,而且均是死士,与前者大不相同。
这些人将邱丽姿的尸身抛下后,咱家忧心宫中之事,只留了一队人马追击,却也是无功而返。”
安玉琳说罢,又对郭通笑道:“郭少卿若还不放心,咱家也可以叫东厂,将人移交大理寺。
只是,不知这回,大理寺又想给人犯,私传什么消息?”
见郭通脸上变颜变色,封鸿才暗叹了口气,接话道:“安公公所言,鞭辟入里。既然这些人意欲阴谋刺杀安公公,自应由东厂处置。”
“禀告诸位大人,光禄寺寺丞柳驰及其家小,已经带到。”
通报声打破了大堂中凝滞的气氛,宋成武命人觐见。
“柳寺丞,可知刑部传尔等到堂,所为何事?”
“下官不知。若下官行事有差,柱国大人只管依律惩处就是,请不要为难下官的妻儿。”
宋成武见柳驰到了这个关头,还如此道貌岸然地说话。一时间竟不知是恨郭通还不如一个奸佞从容,还是为柳媛惜之死感到不值。
“那本阁就提醒你一下,兰台主事柳媛惜,是因何而亡?”
“小女之事,锦衣卫尚在追查,下官着实不知究竟。”
“你且看来,这封绝命信,是否为柳主事亲笔?”
宋成武此言一出,柳氏果然神色大变,他叫人将信呈给柳驰查看。柳驰验看过后,却是长叹一声。
“回禀柱国大人,此信确是小女亲笔。下官也不知为何,小女竟留下这样一封绝笔。
下官只是有意叫小女择婿,哪知媛惜她竟然嫉恨于心,如此荒唐行事。”
安玉琳闻言,略勾了勾唇,接道:“今儿这大戏,真是一场接着一场。
只是,柳大人有暇粉墨登场,咱家却是还担着宫里的差事,没这个闲工夫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