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沈远岚的几人是从县学那边绕过来的,锦衣布袍,头束方巾,看模样都是诗书人。
出声的那个走在最前面,一身锦缎,笑容满面,看起来就是春风得意。
沈远岚拱手,笑道:“孙兄……”
安若心里“呀”的一声,这位想必就是那位今年刚中举的孙举人了。
只是这孙举人不是说与沈远岚一起开蒙,一起上过青峰学院的吗?
怎么年纪却比沈远岚大上许多?看那两撇胡子,眼角都有笑纹了,少说也比沈远岚大上十岁吧?
刚中了举人,孙举人正是得意之时,看到沈远岚也压不下炫耀之心。
“与沈兄许久未见,我还以为这次乡试当能看到沈兄了,哪想到沈兄竟然又伤了腿错过了乡试。唉,沈兄真是坎坷……”
叹完,孙举人又回头与另一个锦袍青年道:“杜兄,我这同窗当真命运不济,他……”
那杜兄却是一摆手,迈前一步,竟是对沈远岚深施一礼,笑道:“沈兄可还记得在下?”
沈远岚定睛细看,笑容比刚才真诚多了,“杜年!”
杜年哈哈一笑,“可不就是我!”
张开双臂,他似乎是想要抱抱沈远岚,却又顿住,叹道:“没想到沈兄竟伤了腿,若不然,当与沈兄浮三大白。”
沈远岚笑道:“我虽伤了腿,酒却是一样能喝的。待杜兄事了,还请来家中小聚,与兄痛饮三百杯。”
杜年大笑,看到安若,目光一闪,“这位想必就是嫂夫人了,嫂夫人好。”
安若忙笑着还礼。
杜年笑着转头,看到沈清曙,却是一怔,“这是——好生面熟……”
“可是像我当年?”沈远岚笑问,忽然扬声道:“孙兄可是奇怪我与杜兄竟是旧识?”
因为沈远岚的话,杜年转过头,果见孙举人正怔怔地看着他二人。
杜年就笑起来,“沈兄曾与我同在白鹤书院求学。”
又对沈远岚笑道:“我与孙兄乡试时结识,因想起沈兄也是南河县人,故受邀来南河游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