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举人气得不轻,只当这小少年有样学样,跟着安若一起奚落他。
安若却是皱眉,轻斥道:“你说得这么含糊人家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桩呢!”
说完她大声道:“孙举人,我家清曙是在谢令郎承让之情,若非如此,清曙怎么能压得入院试第一呢!你可真是好人,把儿子也教得那么友善!”
孙举人瞪大眼,目光转开,就见楼梯上一个青衣小厮一闪而过,可不正是自家儿子身边的人。
“不、不客气……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孙举人都没来得及转过脸去,就一口鲜血喷出。
在倒地昏倒之前,他听到那恶妇惊叫:“孙举人,你没事吧?是生病了?快快,喊大夫啊!病了还出来干什么呢?不是病?啊?总不会是被气吐血了吧?”
眼看着孙举人仆倒在地,又一口鲜血喷出,沈远岚揉了下眉心。
就是没病也被你气病了吧?
不过,好像让人挺开心的。
一场诗会,直接把新出炉的举人老爷送进了医馆。
安若却是兴匆匆地带着沈清曙去了当铺。
高宝昌不愧是纨绔大少,钱袋里除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外,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。
孙举人的玉壁也满值钱,连带其他几样饰品,一共当了八十两银子。
这样的意外之财,谁拿谁开心。
因为杜年到家中做客,安若买了不少好吃食,还特意买了一坛桂花酒。
光是这坛酒就要二两银子,可就是这样贵的酒,杜年还是说不如当年的酒香。
“我记得那年桂花开得特别好,沁在桂花酒里的桂花,是我堂妹亭兰亲手打落的……”声音一顿,杜年抬头看看院中正和孩子欢笑的女子,压低了声音:
“我还以为你与亭兰,唉……不提也罢!想来我也是年纪大了,竟总喜欢忆当年。那时候,你我二人与黄兄,还有亭兰……”
摇摇头,杜年没有再说下去。
沈远岚笑笑,也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,只是目光却也望向院中。
不知是不是觉察到他的目光,安若回过头来,灿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