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巧小女有事要与大人说。”
王焕略一沉吟下了马车,与沈绾一前一后走进旁边的酒楼。
“王大人,那一封绢帛上面的内容小女已经辨认出来,只是不知王大人可找到了那个名叫德惠的宫人?”
“人已经找到了,被太子关在东宫地牢。”
沈绾将绢帛拿出来,推到王焕面前。
“这一封绢帛就是有人递给德惠的书信,上面要求德惠伺机给太子下毒,未造成太子畏罪自杀的假象,还叫德惠往东宫藏匿许多能够坐实太子和家父罪责的证据。”
那些证据大半都被大理寺的人搜检出来,作为证物留在了大理寺。
“难道这个奴才和番邦有牵扯!”
“这倒未必,只是用番邦文字书写信件,未必是和番邦勾连,具体事宜还得倚靠大人彻查。”
沈绾和店家要来了纸笔,当场把这一封绢帛上的内容誊抄下来交给王焕。
“旁的都不要紧,只怕德惠被太子制住,这些人还有其他阴毒的法子要谋害太子和家父。”
王焕小心收好绢帛和沈绾誊抄的内容,对着沈绾拱拱手便匆忙离开了。
“紫芜,回家了。”
信件叫了出去,沈绾心头一轻,招呼着紫芜一起上了马车。
“绾绾,今日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?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?”
许氏照例等在门口,见沈绾下车连忙迎上去急切问道。
“母亲,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了,您身子还没好全,怎么能站在风口上吹风呢!”
沈绾一面扯着斗篷给许氏遮风,一面拉着许氏往回走。
“女儿刚刚去见过父亲了,父亲一切无恙,母亲要养好身子才能不叫父亲担心不是。”
“唉...我是个没用的,你父亲不嫌弃我罢了,只要你们爷俩能好好的,我就算死了也能瞑目。”
沈绾安慰着许氏,心里却在寻思旁的。
王焕如今得到了确切的证据,若是能从德惠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,父亲和太子便可以出来了。
京都的大雪纷纷扬扬又飘了两日,入了夜才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。
沈绾刚服侍许氏睡下,就听见外面一片躁乱。
“是出了什么事?怎么这么吵?不知道夫人才刚睡下吗!”
三娘子鲜有这样躁怒的时候,院子里闹哄哄的人安静了不少,却仍难掩喜色。
紫芜出去了一趟,回来是跑着回来的,进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。
“三娘子!老爷回来了!”
“什么!”
沈绾推开紫芜的手赤着脚就往外跑,紫芜只来得及握住一丝衣角,沈绾就已经跑了出去。
“父亲,父亲!你终于回来了!”
“回来了,回来了,你母亲可好?”
“好好,一切都好!紫芜!去叫人给父亲烧些热水来,再去拿些汤茶,快!”
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沈烜和沈绾,一路回到许氏的卧房。
跨进门槛,沈烜才注意到沈绾光着的两只脚,白嫩嫩的脚丫子已经冻得发青,沈绾却一无所知招呼着父亲回屋休息。
沈烜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