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烜听了沈绾的话点点头。
钱五娘怎么死的且不说,就算真是投井自杀也未必怨不得沈绾,昨日沈绾也受了她的委屈,她自己要死怪不得旁人。
外面跪着的府侯似乎是想明白了,默默地爬起来对着屏风拱了拱手,带着自己的手下匆忙走了。
听着外面声音消了下来,许氏泪珠子再忍不住,断了线一样流出来。
“母亲莫要担心,女儿行得正坐得直,就算告到了大理寺,女儿也不怕。”
沈绾掏出帕子给许氏擦泪,只是许氏的泪水越擦越多,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。
“母亲知道你是最和善不过的性子,断不会把人逼迫致死,只是母亲担心这事若是传出去,会坏了你的清誉啊...”
“既是清誉又如何会被人污蔑?母亲不必担心,女儿从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。”
彻底哄不住了,沈绾和沈烜两人一起赌咒发誓,劝了好一会都不见许氏宽心,只得放着让她且哭着。
“父亲,您能否叫人去查查,那钱家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沈烜看着沈绾的眼睛,犹豫了一下问道,“你怀疑钱家娘子不是自杀?”
沈绾用力一点头。
她与钱五娘不过初识,却也能看出钱五娘自是一个从小被娇惯养大的,心高气傲的人如何会为了一些口舌之争就跳井自戕?
把此等种种细细说给了沈烜,沈烜略一沉吟才道,“如此说来,这份案子倒真是有许多疑点。”
许氏一直听着父女俩的话,见沈烜都说这案子有疑点,许氏连忙拉着沈烜追问。
“是何疑点?是不是解开了疑点,就能还绾绾一个清白了?”
“是了,只要知道钱五娘的死因,就能证明女儿是清白的了,母亲大可不必担心。”
这一回许氏终是被哄好了,由沈绾推着回了后院。
一日里京兆尹派了三拨人来,最后一次府尹左大武亲自前来,也被沈烜挡在了前院,连沈绾的面都没见到。
“左府尹,你京兆尹办事也要有证据才行,莫非钱侍郎去了你京兆尹说了一句话,就要压着我的女儿去接受审问?”
左大武连着擦汗,可就是咬死了要带沈绾去审讯,怎样都不肯改口。
沈烜也有些服了气。
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上面定是有人施压,而这人最少也是能与沈家抗衡的人。
“罢了,你若真要拿了我女儿去,且去问问钱侍郎是不是有证据证明钱家娘子的死与我女儿有关,否则我会去大理寺鸣冤。”
沈烜下了逐客令,左大武感激地一拱手,带着人离开了沈家。
京兆尹的人一日间去了沈家几次,京中之人纷纷猜测,是不是沈家犯了什么事。
“听说了没,京兆尹是去沈家审问沈家三娘子的,说是沈三娘子逼死了钱家的小娘子,被钱家告去了府尹,连尸体都摆在那呢!”
“是吗是吗!这沈三娘子是何许人也,竟然能逼着人没了命?”
“咱们哪里知道啊,只是可惜了钱家娘子,如花一样的年纪竟然就这么没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