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许氏发出一声惊呼,就连沈绾都不由皱眉。
素闻宫中各种刑罚层出不穷,今日一见,果真狠毒阴辣。
沈绾定下心神,盯着小太监:“你说你曾经见到紫芜出入虢美人宫中,可有证据?”
小太监说话中气不足,声音很低:“奴才那日曾经受命回美人宫中取香扇,不想却看到那位姑娘慌慌张张地从美人寝殿出来。”
“回宫中取香扇?这么说,你是伺候虢美人的?”
小太监不置可否。
“既然如此,你家主子丢了东西,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,何以被用刑至此啊?”
不待小太监回话,岳嬷嬷率先道:“这贱种得知偷东西的是沈府的婢女,还想以此要挟,来接近沈府。美人也是没法子了,才对他动了刑。”
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。
沈绾接着问道:“那日你瞧到紫芜可看到她穿的是什么衣服?”
小太监神色轻动,侧眼睥睨了紫芜两眼:“就是……就是今日这件。”
沈绾冷笑两声,几步上前,拉着紫芜走到小太监面前:“你可看清楚了,是这一件?”
小太监半眯着眼睛,盯着紫芜看了许久,才缓缓点头:“是。”
“荒谬!”
沈绾高声斥责,“那日太后寿宴,我特意吩咐她们不许穿的这样花枝招展。若是我没有记错,紫芜那日分明穿着一件绣着海棠的青色衣裙,哪里是这件紫色的!你便是要做伪证,至少也要弄弄清楚当日的情况吧?”
言毕,沈绾回首看向岳嬷嬷:“岳嬷嬷,美人宫中丢了东西固然着急,我能理解。可若是非要因此栽赃在我的婢女身上,未免有些欺人太甚!”
她神色凌厉,目光如刀,倒是惊得岳嬷嬷心中有些许不宁。
岳嬷嬷做了个深长的呼吸,瞥了两眼小太监,冷笑两声:“这贱种或许是记错了。一个宫中做粗使的,怎么能分得清楚婢女们的衣衫?姑娘说得也没错。太傅清廉官声在外,若是真的被一个婢女连累了也不值得。不若姑娘让我带来的人搜查一下她的屋子,到时候这婢女是否清白一眼便知。”
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!
沈绾神色越发凌厉。
她冷眼盯着岳嬷嬷:“没有实证就想搜我的院落,若是传出去了,岂不是让人误会当真是紫芜偷了东西?到时候,即便紫芜是清白的,外面那些不知就里的人一样会传闲言碎语!”
岳嬷嬷神色更冷:“姑娘这样说,该不会是担心一会儿从她的屋中搜出些什么来吧?难不成,这丫头是受了姑娘的指使,才有那胆量偷我们美人的东西?”
沈绾侧身上前,刚要反驳,紫芜却拉住她的手腕,低声道:“小姐,她们要搜,就让她们搜好了。横竖奴婢并未偷东西,不怕他们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不待沈绾回话,许氏也匆匆上前,将她拉到一侧,低声道:“虢美人如今在宫中风头正劲,背后又有忠勇候府撑腰。不过是让他们搜查一下,不会有事的。”
说完,许氏对岳嬷嬷摆摆手:“你们搜吧。”
岳嬷嬷道一声谢,即刻吩咐带来的人搜查紫芜的屋子。
院中一片寂静,只有火把被风吹得噗噗作响。
一盏茶的功夫过去。
“找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