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锦绣抬头看向老夫人,故作欲言又止,满脸纠结的模样。
惹得老夫人不得不问:“锦绣说说看今日你们去沈家可是为何事?”
钟锦绣恍惚开闸的一般,徐徐道来。
“祖母,外祖父今日让我等去沈家,实际上是因为地方官员弹劾二叔和三叔的事情?孙女偷偷瞧了,是地方上递上来的折子,递到了我二舅舅手中,上面说......”
二房和三房同事开口道:“说什么?”
钟锦绣心中冷笑,事关自家男人安危,看不急死你们。
钟锦心正倒茶的手,微微一顿,随后嘴角轻轻扯开,她祖父丁点折子的事情都不曾提及,钟锦心抬头瞧了一眼钟锦绣,但见她正瞧着自已,眼光却低头看向自已手中的茶壶。
不好,水要漫出来了。
还好,及时止住了。
“二婶娘刚才千不该万不该将我姨母气走,也不知晓外祖父会不会将折子递上去呢。”
不仅仅是二房三房,老夫人也关心那折子上些什么了。
她接过钟锦心递过来的茶盅,还不曾抿一口,便问:“锦绣,你说那折子上写了什么?”
“好像是二叔倒卖假的药材,致使人死亡的事情,说来上面连何时何地买的药材,致使谁死的,都写的清清楚楚,最后还提到我们府医,也不知是谁查的,居然这般清晰。恍惚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般。”
老夫人沉默,小杨氏直接瘫坐在椅子上,她三婶盯着钟锦绣,想要探听此事的真实性,然而大小姐绣眉蹙起,一脸懵懂的模样,实在是看不出定点精明算计的成分来。
若是算计,她当真是拿捏了二房的把柄。
这件事老夫人虽然瞒的紧,可若是细心打听,也是能打听出来定点的。
小杨氏利用职便为自已谋取福利,如今失败,卸磨杀驴,将那府医置于死地,掩人耳目,推脱责任。
可惜那府医也绝非一般人,他被人救走了。
而钟锦绣也是赌一把,她赌这府医的消失,与钟家无关,而是旁人所为,如今瞧着他们紧张的氛围,自已赌对了。
三夫人心道不管大小姐说的是真假,这件事老夫人想要护着二房,掩藏了此事。
她心中绝对是不甘愿的,如今旧事重提,她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的。
她道:“母亲,如今老爷们还赋闲在家,若是这折子递上去,怕是复出无望了。”
钟锦绣心中耻笑,他们就该赋闲在家,如此爹爹归来,才好一一整治。
小杨氏也看向老夫人,那意思是求她拿主意了。
钟锦绣道:“二婶娘,您要不去将我姨母请回来?”
“我...”
“您怕是不知晓,我母亲去世之后,沈家就我姨母一个姑娘在世,相当受宠,今日祖父更是亲自借我姨母回去,您说这殊荣谁有呢。”
老夫人一愣,随后便做出了决定,她恍惚才晓得,便问:“怎么是老亲家亲自出面了?”
钟锦绣回道:“外祖父今日去考场送沈家表哥进考场,看见姨母了,便让姨母带着我们一块回去聚聚,如此才没来得及回来回禀,故而托了三婶娘来向您告罪,怎么三婶娘不曾给您言语吗?”
老夫人即便是知晓其中有猫腻,也绝对不承认,唯有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氏。
孙氏也是冤枉,道:“都是媳妇失职了。”
钟锦绣道:“今日在考场,二婶娘也是听见的了,也不知晓二婶娘是不是为了报复,所以才欺瞒与您,不将外祖父在的事情跟您讲呢。”
钟锦绣又道:“若是今日姨母被罚入祠堂的事情被外祖父发现了,铁定生气,到时候那折子怕是要递上去了。”
“哎,可惜了......我二叔三叔还不曾解禁,如今又添了一桩,怕是回朝堂无望了,唯有等爹爹回来......”
这等老大回来,都到年关了。
且科举刚过,正是新人才注入朝堂的时候,到时候且还能他们说话的余地。
不行,绝对不行啊。
“娘,我前些日子刚给三郎上司家送了东西,但等着他在朝堂给老三郎说句话,好让三郎回朝堂,如今...您可要想想法子啊。”
老夫人双眸一闭,又睁开。
睁开之后便是瞪着二房,新仇旧恨,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端。
“萍儿,你可知罪?”
“母亲?”
老夫人随手将手中的茶盅摔到他脚边,吓得小杨氏连气都不敢出。
“都是你惹出来的祸。”老夫人气急,“你....搬弄是非,诬赖你大嫂不尊我?可事实上呢?你大嫂遇上了沈家老亲家,你大嫂送她父亲回府,本就是天经地义,忠孝之事,怎么就你爱搬弄是非,说她不仁不孝,你...濑妈妈掌嘴,看她日后还敢不敢搬弄是非。”
当着姑娘们的面要掌嘴?
这二夫人日后还怎么管家。
二夫人不能,如今还有三夫人呢,老夫人怕是已经弃掉了二房了。
也不怪老夫人,实在是二夫人行事太不着掉了。
濑妈妈走向二夫人道:“二夫人,老奴得罪了。”
杨卢萍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经挨上了一巴掌,刚要骂人,就见三夫人道:“二嫂,别再惹老夫人生气了,这...被你害的不够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