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一言疲倦,吩咐人散了。
出了门,几个人便回到了西苑,钟明钟琅待回到了院子里,便问:“妹妹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怎么会被下毒呢?”
钟锦绣想了想便道:“大概是有人觉得我挡了她们的道吧。”
钟锦绣言语随意,然而在钟明钟琅听来,心惊肉跳。
钟明看向小沈氏,那眼神中的审视,让小沈氏越发的不是滋味。
“锦绣中毒,我有责任的。是我没有照顾好锦绣,我......”
钟锦绣唤住小沈氏,实在是不允许她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已身上。
钟锦心撇撇嘴道:“大哥,此事与我母亲无关,都是大姐自作的。”说着便将自家母亲护在身后,道,“你若想给大姐报仇,就去寻二房才是。”
什么叫与姨母无关?
钟明不悦道:
“姨母对锦绣有照顾之责,锦绣中毒,她岂能逃脱干系?锦心,你还小,岂能明白,这越是亲近之人,才最有下毒之心。刚才二房所言,虽不能尽信,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信,那杏儿丫头是证人,如何就被仗杀了?姨母为何不阻止?”
钟锦绣见大哥这般质疑小沈氏,以姨母的性子,必定会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的。
果不其然,小沈氏低着头,就要承认是她失了照顾之责。
钟锦绣走上前挡在大哥身前,道:“大哥,前几日二婶娘在姨母跟前说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,我甚是不解?这几日专研四书,确实发现自已以往有多不孝,正如二婶娘说的,姨母待我极好,而我却不知她心血,一直忤逆,然我去梁府学习,确实也发现这一点,我以往种种,却是行错了。”
钟锦心不明白她这次又是耍什么心眼,走上前去挡在小沈氏面前,道:“大姐,你怎么能有错?你是钟家嫡长女,有爹爹大哥二哥护着,岂能有错,有错的是我们才是。”
“大姐一向知礼,温柔贤淑,蕙质兰心,才貌双全,乃是闺中女子典范,大姐切莫要妄自菲薄。”
这话说的违心的很。
“小妹实在是不知晓,大姐怎么会这般讲?”
“您在梁家不过待了一个多月而已,您说您是在这一个月学得礼义廉耻,尊师重道,小妹却不大认同。”
钟锦绣瞧着钟锦心这般激动,怕是以为她又要耍阴谋了吧。
钟锦绣轻轻叹息一口气,道:“三妹这般激动,看来是不满意我多时了。”
“是,你聪慧,你有才学,你画技一流,你满腹经纶,可你为何要隐藏?为什么让我母亲背负一些教导不言之罪?你说你是因为去梁府才学得这些,那梁府的老夫人可以作证,你是很早以前,你在我母亲身边就学到了......我母亲对你,仁义至尽......”
小沈氏听钟锦心言语有些过激,轻轻拉了拉她衣袖,道:“你大姐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。锦心,你不能这般说你大姐。”
钟锦心挥开她手道:“你有什么错?你为什么要承认,爹爹不疼我和弟弟,都是因为你,是你太无用,被人耍的团团转,却还傻乎乎的对她好呢。”
“你......”
小沈氏没想到钟锦心反应如此大,她脑子有些迟钝,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这么发生了。
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,她想伸手去打,可是瞧见女儿那满眼的泪痕,紧紧抿着唇,极尽委屈的。
终究是没有仁心动手。
钟锦心见她要打自已,心中更愤恨了,她走上前一步,像是在说你打啊。
“每年爹爹回来,她都想法子整我们,害的爹爹并不喜欢我和淮弟,你不为我们开脱,你心中只有她。这一次呢,她又要使手段了,这次又想怎么样?想将我跟淮弟关起来,见不到父亲吗?”
听着钟锦心的质问,钟锦绣之觉得心口一疼。
小沈氏更是有些呆住,她没想到自已的行为,让女儿误会如此之深。
钟淮小小的人儿已经什么都听懂了,他上前拽了拽她衣袖道:
“姐姐,你别说了,爹爹听见又该罚我们了?”
“哼,你还指望爹爹不罚我们吗?早罚晚罚都一样。反正爹爹也不会站在咱们这一点的。”
“二婶娘和三婶娘早就想看我们的笑话,相看就看呗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钟锦绣瞧着她戒备的模样,心中五味杂粮,她不想让自家的人在为自已担忧。
她走到心中难受的小沈氏跟前,道:
“心妹妹指责,我都承认。以往锦绣不孝,还望姨母原谅锦绣忤逆。”
“大小姐?”
“姨母,最近一段时间,我确实没有犯过错。”
小沈氏想起最近这段时间,大小姐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不少,且及其给自已面子。
还教自已应付二房三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