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兄,你问心阁的生意如何?”
张素德着一身道袍,满目愁容。
梅数九与他对望一眼,叹口气,“看上去人很多,可不挣钱,没有富商来,都是一些穷酸。这生意,是一日不如一日啊。”
“唉,我那边也一样,今天就城东的刘员外过来了一趟,说是要为他爹算一卦,结果犹犹豫豫半天,最后还是走了,后来我听人提起才知道他个老梆子去找姚三才了。”
张素德恨得牙根痒痒,眼看到手的钱飞走了,谁能忍。
断人财路,犹如杀人父母,不共戴天。
“真是奇了怪了,那姚三才不算卦,可偏偏无数人去求他,最后还都求不到。罗生财的事听说了没,被他当面摆了一道,丢了大人,就这他们还趋之若鹜。”
梅数九实在没看明白这中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,你们求不成卦也不来我这边,非得苦等,难道都有病不成?
也不怪梅数九与张素德蒙圈,饥饿营销这种跨时代的手段实在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。
虽然滕瑞麒并没有刻意去做,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事实上形成了饥饿营销。
假如他真的一卦也不算,那大家都知道不可能也就不去了,可偏偏他偶尔兴趣来了还去算上一两卦,这就导致有心求卦的人心中都有一丝希望,盼着他能给自己算上一卦。
“别管姚三才使了什么妖法,他既然要断我们的财路,那就不能让他好过。”张素德眼冒凶光,恶狠狠道。
二人在江湖上厮混大半生,自然都不是善茬,手上少说也沾过几条人命。
梅数九身子前倾,沉声道,“你说怎么办吧,我们是直接把他一刀咔嚓了还是怎么?”
“一刀咔嚓了太便宜他,现在整个天北府上上下下都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神算,正好,我们做个局踩着他上位,也把自己的名气往上推一推,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神算。”
“好!物尽其用,也算他幸运。”梅数九赞道。
“等你我名气上来,袁方正的风水点穴生意我们也不是不能碰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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祥源布行雷火后的第七天,此时距离岁考还有三天时间。
滕瑞麒凭借偶尔算上两卦得到的钱财,已经从八方客栈搬了出来,在百丈大街上寻了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。
踏入院落,迎面是一株歪脖子枣树,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,令人垂涎欲滴。
再旁边依次是藤椅、木桌与一小片菜田。
“闹中取静,大隐于市,这院子讲究,一进来就让我浑身舒坦,有时间帮我也布置下庭院?”项东林与滕瑞麒相对而坐,正在饮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