虏掠财物所得到的富足是对胜利最好的奖赏,正如捕获猎物是一场成功狩猎所应得的报酬。*
莫日格勒部和鄂伦部都继承了曾经的靼人王庭,他们珍藏的宝贝可太多了,那都是老汗王征讨四方所夺来的珍宝,而其中最贵重的东西……
提到这个,格日勒图脑中最先想起的就是一块红宝石,它有婴孩的拳头大小,红得浓郁而璀璨。
那是一个拥有许多名称的宝石,只是格日勒图没怎么在意,他依稀记得它似乎是某个西域古国的传世珍宝,被老汗王抢回草原,又随着老王庭的分崩离析落入莫日格勒部,如今的它被郑重地镶嵌在格根的金冠上,却反而让佩戴者出尽了丑。
在刚抵达这片平原、几大部族聚会时,格日勒图就曾见过格根汗佩金冠,那硕大的宝石缀住摇摇欲坠的高冠、扯着那寥寥几根白毛、拽着歪斜丑陋的脑袋、晃着肚满肠肥的身躯……格根汗还沾沾自喜呢,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滑稽。
就那个家伙,也敢配戴那样的宝石?
太可笑了,自称天恩为“圣域”,不祭拜长生天就自封“可汗”,自以为沿袭了老汗王的荣光……
“把宝石献给可贺敦,把顽石留给乞丐婆”,这是三岁的小孩都该知晓的道理吧?
不过想要抢夺那颗宝石的人应该有不少,其中一定有他的父亲和兄长,以他如今的年纪,想要得到宝石的可能性并不大……
但格日勒
图并不因为这一点而感到挫败,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年纪,更清楚他要去做什么。
总有一日,他看中的东西都会落入他的掌心。
走神间,格日勒图不自觉地看着小叔叔的侧脸,而被注视的少年正低垂着眼眸,似乎正在走神,不知道是否是背光的缘故,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浅淡的晕影,令人联想到……那一夜的殷红。
格日勒图突然发现,最适合小叔叔的装饰绝不该是软弱惨白的银,而该是浓烈深红的宝石。
草原上的四季总是轮回得很快,两度枯荣,一冬灾雪,一年的光阴就这么溜走了,而为了生计奔波的寻常日子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战火纷飞的年月。
不知不觉间,自莫日格勒部分崩离析算起,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。
命运终究是垂青挈绿连的,在格根汗的死讯爆发后,莫日格勒部正式崩溃,逝世汗王的兄弟与儿子反目成仇,各自独立,毫不客气地瓜分起莫日格勒的人口与财产,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。
很快,鄂伦部果然如约登场,强势介入了这场遗产斗争,紧接着,挈绿连也出手了,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,任谁都挑不出错处。
虽然挈绿连的体量远不如鄂伦部,但达日嘎赤在名义上却拥有绝对的正当性,他与格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是黄金血脉的继承人,而鄂伦部的哈森汗呢?一个卑鄙的背叛者而已,哪有资格干涉黄金血脉的斗争!
哈森汗本以为自己算无异常,不出手就等到了格根汗的暴毙,殊不知他只是螳螂捕蝉,早就被后来者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也许挈绿连在兵力上确实不必鄂伦部,但挈绿连却拥有如今草原上最强大的两大神恩,“大地”与“梦魇”。
这一场战斗以挈绿连的胜利结尾,达日嘎赤押对了宝,扶持起了格根的幼子岱钦,在获得新盟友的同时也掠取得大批人口与财物。
至此,挈绿连部与鄂伦部正式撕破脸皮,一场波及了整个大草原的靼人内战,就此拉开了序幕。
五十年前,老汗王合纵连横组建靼人的王庭,远征西域,席卷财宝人口不计其数;五十年后,达日嘎赤继承了父辈的野心,在草原上点燃战火,目标直指最高王权。
也许这世界上所有的兴衰都是极其相似的轮回,只不过比起老汗王,达日嘎赤要更加果决也更加强大,他吸取了父亲在争霸之路上的所有教训,成为了一个青出于蓝的征服者,他也不再满足于各部族的简单联盟,他所追求的是吞并外族、制造依附者的强势主导。
去打碎已有的规则,去吸纳一个个骄傲的部族和家系,让所有的靼人汇聚在一起,成为一个血脉相连的民族。
这注定了是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,但它带来的荣耀也是前无古人、无可比拟的,达日嘎赤用了整整十年,终于让自己成为了草原上唯一的君主,大地上唯一的可汗。
又是一年秋,牛羊肥壮,圣山降雪,达日嘎赤攀上珠穆策甘的巅峰,在距离天穹最近的地方得到了祭司们的祝福。
从今往后,达日嘎赤便成为了名正言顺的草原统治者,他以“长生天之子”、“四方大地君王”与“至高无上的荣耀”自称,把自己的名字,把身后的“挈绿连”,一同嵌入了靼人的史诗和民族血脉。
当这位可汗带着长生天的旨意走下雪山后,便立即来到草原诸江河海子的源头,他将在此地召开忽里勒台(大聚会),召集治下所有靼人大家族的首脑。
这十年来,达日嘎赤用强横的武力和宽阔的胸怀折服了无数靼人勇士,于是追随他的人越来越多,他们带着各自的家族,朝圣一般跪倒在可汗座下。
曾经的草原也许辉煌落暮,但六十年后,这个纵横草原的民族又有了统一的政权,靼人们再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
一次追随着强悍骁勇而野心勃勃的君主,将恶狼一般的目光,投向了草原四邻,他们用不同的声音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用迥异的躯体的盛装相同的信念……
那是镌刻在所有靼人骨骼血肉中的信条——只要是太阳照耀的山川,只要是马蹄踏足的大地,就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的牧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