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,”晚云道,“他们宝贝得很,只收在房里。”
裴渊在心里将王阳等一众晚云的师兄弟鄙视了一遍,嘴上淡淡道:“不入流之物罢了,送人不妥。你若要给你师兄另外备礼,我帮你便是。”
说罢,他的目光再度扫向众人。
众人赔着笑,皆一脸纯良。
不待晚云再说话,裴渊放下药碗,站起身来道:“我要去看看赤骥,你随我去么?”
赤骥前番很是劳累,瘦了许多,让晚云操心不已。这些日子,赤骥用食引水,晚云都要亲自去看一看。
听他提到此事,晚云自不推拒,跟着他一起走到马厩。
说是马厩,其实就是几棵老胡杨树,临时把马匹拴在上面,不让他们乱跑。
远处传来众人的说笑声,显得这边很是安静。马匹们低头嚼着草料,时不时打个响鼻。
行军的路上,大多数时候,周围都是人,很难避人耳目,只有这样的地方,能够稍微得些清静。
裴渊看了看正给赤骥喂草料的晚云,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,问:“累么?”
晚云瞥瞥他的手,暗道他上手成习惯了,忽而将它捉住,放在赤骥的脑袋上。
裴渊:“……”
“要说不累是假的。”只听晚云回道,“可我受得,阿兄别担心。”
裴渊只得从善如流,顺了顺赤骥的毛,道:“你且忍一忍,再过三日,兴许就能跟阿月会合了。届时人多,我们也不必走得太急。”
晚云想起裴渊早晨收到了玉门关的传信,原来是楼月的,她笑问:“阿月好么?”
看着她闪亮的双眸,裴渊心里有些郁闷,怎么感觉连楼月的地位都在他之上。
他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能蹦能跳,应当甚好。”
晚云放下心来,颔首:“那便好。阿兄前几日说起最后一件事,就是送降书入京之事,还顺利么?”
“我正要与你说此事。”裴渊道,“我昨日才知,三郎遣了四路人马分批上路,护送戎人受降书和国玺入关,其中一路被太子俘获。万幸的是,那是一路佯兵,身上什么也没有,他们扑了个空。”
晚云有些吃惊。
没想到太子先前一路被裴渊蒙蔽,高昌丢了之后,反应倒是及时,居然马上安排人马来截。
不过裴渊但凡提前布局,都会走一步看三步,当下他既然能够开口告诉自己,便是已经大致解决了。
她认真听话时,睁圆了眼珠子,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,有几分憨相。
裴渊的唇角不由勾了勾,又想摸摸她的脑袋,但想到方才,终是忍住了,只得继续在赤骥的鬃毛上挠了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