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阳笑着摇摇头,低声道:“跟他们说殿下和几位将军要来喝酒,顺带弄个及笄礼,他们答应的可爽快了。”
晚云:“……”
“如此说来,我的及笄礼是顺带的?”她说。
王阳一脸理所当然:“有什么关系,办是一样办,少花了不少钱。”
晚云心想,不愧是仁济堂未来的掌门,这抠劲,比方庆还厉害。
正腹诽,却听王阳接着道:“省下来的钱给你备了份厚礼。”
晚云双眼发光:“什么礼?”
“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晚云高兴起来,忽而想起一事:“对了,我在凉州时曾买了一把扇子给师兄做礼,师伯带去给师兄了么?”
王阳冷笑一声,道:“你不提则已,提了就不免说一句,你就送我这个?品相普通便不说了,月书赤绳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?为何送我这个东西?”
晚云讪讪。
那日姚火生将扇子送来后,她跟掌柜说此乃师兄的礼物,让他务必收好,而后就跟姚火生吃饭、偷跑进都督府了。没想到一去不复返,一直到今日。
那扇子,她连稍加处理的机会也没有。
她忙道:“我是记得师兄喜欢月,所以才买的。那赤绳,我本打算剪开,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便忘了。师兄不喜欢么?我那时没钱。怕师伯收我利钱,也不敢跟他借,为了这礼物可是把身家都搭上了。”
说罢,她嘟哝:“礼轻情意重,我还以为师兄会懂,原来也是俗人一个。”
王阳大大方方承认:“我自是俗人,那礼物不伦不类还全然不讲究,着实不像话。劳烦你回去以后再补我一份。”
晚云烦闷地挠挠头:“那我原本送你那把,你能折成现钱还我么?”
王阳翻了个白眼,连答也懒得答。
里正将三人迎入一处院落,对姜吾道说:“此处是原村子上的大户人家,后来举家搬到了凉州,就空出来。郎君看,就在此处办及笄礼,门外长街可摆酒席,如何?”
姜吾道笑着称妥,谢了声,招手让晚云入堂内。
仁济堂提前派了人在这村里张罗,此时纷纷上前,热热闹闹地向晚云道贺。
他们都是与晚云相熟的弟子,一人笑嘻嘻说:“终于及笄了,恭喜恭喜!啧啧,此事当真不易,你都十七了!及笄要嫁人了,也不知要嫁谁,怕是更不容易。”
晚云哼了一声,傲娇地昂起脑袋:“你们等着瞧好了!”
几人看着她,目光怪异。
“莫是有着落了?”一人忙问,“是谁?”
“恭喜恭喜!”另一人感慨,“也不知谁家郎君那样倒霉,让你给瞧上了?”
晚云怒起,跟他们追打起来。
众人热闹一阵,才跟着姜吾道进堂中。
只见正堂里香烟袅袅,案上立着两块牌。
晚云目光一亮,忙上前去,从案上拿起,用衣袖擦了擦,道:“把父亲和母亲也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