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姜吾道点点头,“你即将及笄,不是小孩子了。今夜便留在此处,把这些日子做的糟心事和你父母说说,好好认错。”
晚云:“……”
王阳也道:“莫忘了说一说你错过我的冠礼,还乱送礼物之事。”
晚云白他一眼,对姜吾道说:“师叔假借父母的名义罚我,他们会心疼的。”
姜吾道也颇为认真地跟她说:“放心吧,他们听了就不会了。”
说罢,他神色严肃:“你擅离师门,还在凉州闯下大祸,于情于理,都要罚你。不过念你初犯,不用家法责打了。你就在此罚跪思过一夜,明日两清。”
晚云:“……”
在看那案前,居然连罚跪的蒲团都准备好了,姜吾道是来真的。
她求救地看向王阳,王阳向她使了个眼神,大约的意思是先从了吧。而后拉住慕家兄弟,道,“我们去瞧瞧有什么吃的,不打扰姑姑了。”
夜里,王阳给晚云送饭,却见她老老实实地跪着,嘴里念念有词的。他知道晚云是当真会跟父母说话的人,一说便说不停。
他不由讪然。
姜吾道没有让人看着,没想到晚云还真就老老实实跪着,一点不嫌累。这丫头,有时当真实诚得很。
“在说什么。”王阳盘腿坐在她旁边。
晚云道:“跟我父母说白眼狼师兄欺负我,让他们今夜入你的梦教训你。”
王阳笑笑:“你告状也不只告一两次了。从前你受了委屈,就把你父母的遗物拿出来,对着絮絮叨叨。你父母从未来找过我麻烦,兴许已经放弃了。你还是别烦他们,让他们清净清净。”
晚云“嘁”一声:“以前是我给你求了情,这次不求情了,据实已告。”
王阳无所谓:“别是添油加醋就好。”
晚云又闭眼念叨。
王阳也不离开,陪她坐了一阵子。
她念叨完,神色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有件事,我觉得甚是有趣。”她歪着脑袋,若有所思,“我年纪越长,似乎和父母的距离反而更近了,张口就知道说什么,好像他们从来没离开过似的。”
王阳笑了笑,心底腹诽,不过是你说多说习惯了。
“尤其是最近。”晚云接着说,“我似乎记起了父亲的模样。”
王阳打趣道:“想必是你太让人操心,你父亲显灵了,拿出教书先生的架势教训你来。”
晚云抿嘴笑了笑。她父亲确实就是个教书先生,王阳是知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