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知道这个穆婵媛有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机会。
穆婵媛垂眸道:“因前头安福公主曾经赐告,几位夫人去了杏园。所以臣女往杏园的方向去,迎面遇到了几位夫人回来。”
那就是还有一个小小的空档。
邵皇后点了点头。
罗氏抬眸看向穆婵媛,目露疑问。
邵皇后心中一动,问道:“罗夫人有何话说?”
罗氏忙收了惊奇,笑了笑,摇摇头:“不,没有。”
邵皇后心头疑惑顿起,面色不虞。
呀呀,可别,您可一定要对她有绝对良好的印象啊!
沈濯心叫糟糕,忙对罗氏笑道:“娘,你有话就说嘛!皇后娘娘跟前,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?”
罗氏尴尬地看了她一眼,只得恭敬道:“臣妾刚刚想说,臣妾等人并未去杏园。遇见穆姐儿的那条路,也不是去杏园的路。”
“哦?”邵皇后眉梢一挑,看向穆婵媛。
压根就没想到罗氏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还要挑剔自己,穆婵媛红了眼圈儿:“臣女不曾说谎!臣女不认得路,还跟宫人打听来的,她说就是那个方向!”
罗氏更加尴尬,忙道:“臣妾就是这个意思,所以觉得没什么可说的。穆姐儿也是头一回来芙蓉园,必定是问的路。她哪里就知道哪儿是杏园了!”
穆婵媛有些委屈地低了头。
沈濯深深地看着她,想到了那个去通知朱凛的小厮。
呵呵,竟然还有帮手不成?
沈濯不禁忽然对穆婵媛产生了浓浓的兴味——不仅仅限于将她推给皇后娘娘,让她取代自己在皇后心中“可利用、可操控”的位置了。
看来,回去要跟隗先生商议一下,这种女人,以及这种女人背后的家庭、靠山,该拿他们怎么办。
邵皇后和蔼可亲:“那些都是小事。”
接着郑重宣布:“沈姐儿,这件事情本宫看明白了。这就是舜华身边的那个奴婢的错!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!”
沈濯惊讶地看着她:“娘娘,您是说我跟那个奴婢有仇?”
邵皇后被她一句话堵得心口发闷。
穆婵媛忙回身拉她:“濯姐儿,等娘娘把话说完。”
沈濯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:“穆姐姐,你……”
穆婵媛心里一阵发虚,眼神不自觉地躲闪:“大殿之上,国母跟前,咱们还是规矩些……”
沈濯的目光更加不可置信,手一抬,一甩,公然摔落了穆婵媛的手;往后退了一步,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,表情受伤,眼神悲愤。
嗯,应该演到位了吧?
邵皇后挑眉看着这一幕,唇角勾出一抹满意至极的笑容来,开口道:“要不怎么我刚才说沈姐儿性子太急呢!你看穆姐儿就比你沉稳多了。
“本宫的意思是,那个奴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,又行事恶毒,打死一百回都不冤枉。舜华也是,御下不严,加上没来由地嫉恨你,这是她的不对。”
沈濯带着一脸不服、倔強,紧紧地闭着嘴,别开脸,等着皇后把话说完。
邵皇后觉得事情就这样就行了,笑眯眯地宣布:“所以,本宫杖毙了那个奴才给你出气,再让舜华给你当面赔礼道歉,如何?”
罗氏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:“娘娘,臣妾有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邵皇后的表情顿时有些紧绷,却还得继续含笑道:“你是当娘的,怎么会不让你说话呢?说罢。”
罗氏欠身道:“臣妾想请那位女侍前来,当面问一问,她进出芙蓉园,为什么会带着这样一个香囊。而且,竟然敢将那种腌臜物件放在大秦嫡公主的手中,转赐官宦子女。究竟是谁,给她这个天大的胆子。”
罗氏的声音平和温柔,极为好听。
邵皇后却觉得,无比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