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氏扶着肚子左看右看,只觉得不安:“我记得怀微微和承儿的时候,肚子都比这个大。这孩子没事儿吧?”
苗妈妈无奈地笑:“您记错了!您怀大小姐的时候哪儿有现在这样安生?衙门里天天人来人往的,您烦闷得不行,直到七个月上,肚子还小小的一团。大小姐出生时,身子不好,抱在手上就跟只小猫一样……”
罗氏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,自己不好意思,噙着泪笑:“哪儿想得到女大十八变,那只小猫儿如今就要嫁人了。”
哪个当娘的看到女儿出门子能不哭的?
苗妈妈悄悄地使个眼色,旁边的小丫头会意,忙溜了出去把沈濯叫了来。
罗氏见了女儿,抱在怀里,满头满脸地摩挲,又悄悄地给她塞私房钱:“你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!”
沈濯哭笑不得,抱着罗氏,软软地撒娇:“娘……太爷爷给了我三个铺子五千贯钱,祖母给了我两匣子珠宝首饰,您还要给我钱……娘,我是去当太子妃,大秦朝廷会养我的……”
一句话说的罗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戳着她的额角:“这个厚脸皮!明儿让皇家发现了,人家该说了:这样的太子妃,算啦算啦退啦退啦!”
房里的人都哈哈地笑。
唯有苗妈妈呸呸半天,瞪罗氏:“有您这样当娘的么?咒自家闺女?”
沈濯和罗氏腻在一起,母女两个嗤嗤地笑。
等沈濯出来,苗妈妈送出来,笑道:“婚事落定,夫人虽然不舍,却也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,心情好多了。”
沈濯点头,笑着谢苗妈妈,又道:“原先没想这样多,以为会把如如院的几个人都带走。前儿我跟祖母商议了,估摸着到时候只会带了窦妈妈和玲珑茉莉过去。曾婶和六奴寿眉都会留下,等我弟弟出生,就让她们三个专门跟着弟弟。”
“大小姐想得周到!”苗妈妈拿了帕子擦眼角。
沈濯弯了弯嘴角,回了如如院。
从阿伯的记忆里,她终于确定了:吕妈妈、焦妈妈,都是皇后那一条线上的人。那一世,也是皇后命她们唆使沈溪杀了沈承。
邵皇后为了她自己太后的位置,可谓无所不用其极。
可是杀了沈承,于她有什么好处呢?
反而是沈信言查到她头上之后,才闹出了逼宫一事,失去了建明帝的信任。
好在那时候秦煐地位稳固……
沈濯又想起了太后娘娘临终时跟她唠叨的那件事:皇后埋在各府的眼线名单,在甲申那里。那条老阉狗,不是好东西。
深吸一口气,沈濯心中想道:审甲申么?有点儿难度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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