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冉七白将要动怒的时候,湛蓝绞尽脑汁,从长辈那里偷学了一招。他耿直地劝道:“大过年的,先不要生这些气。吃个水果降降火,让万楚也给你盛碗粥喝?”
冉七白是很想给湛蓝面子没错,不过也要看聂纯接不接受。
只见这个女人先是跟湛清友好地打过了招呼后,款款大方地走进了客厅,在看见湛家有这么多人的时候,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随后她也没拐弯抹角,而是直接跟湛蓝说:“蓝哥,我爸妈回国了,你能不能陪我去接他们?我国内还没拿到驾照呢。”
这下子,整个屋内的人都看向了她。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有点奇怪,他们都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聂纯。
这人谁啊?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使唤湛蓝?
气氛有点尴尬,因为湛蓝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,就兀自地倒水、过滤、净杯,一气呵成。
但他就是不搭理聂纯。
为了不让聂纯继续再尴尬下去,湛清出面,主动打圆场道:“纯姐,我陪你去吧。是哪个机场啊?”
聂纯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不是今天打算去老师家里拜年的吗?怎么会有空跟我借机呢?”
湛清:“……”给台阶都不下?
那不是看你一个人追着我哥跑,结果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,尴尬得慌呢!
可在她见到聂纯这么不识好歹的一面时,湛清只好耸了耸肩,自顾自地从玄关的墙上拿下了备用钥匙,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哥,那我去拜年了,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。”
冉七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快十一点了。
她看聂纯一直杵在那儿,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,便戳了戳湛蓝,好心劝道:“既然是你父母的朋友要来,接他们一下也无妨。要是不方便的话,直接带到我们这儿来吃顿便饭也行。”
虽然她不确定,这到底是不是聂纯编出来骗湛蓝出去的借口。
透明而晶莹圆润的小茶杯被热水冲得发亮,浸泡出来的红茶,很快以热烈而绚烂的颜色在杯中晕染开来,呈现出最美的姿态。
湛蓝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,微微咂了下嘴,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冉七白,无奈答应了下来。
“好吧,我去去就回,记得给我留饭。”
万楚打趣道:“你放心,还有很多剩饭等你回来解决呢。”
湛蓝瞥他一眼,最终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外套,直接带着聂纯离开了家门。
等这两个人离开之后,一脸怨气的艾珩才用一副很不爽的语气,拧眉对冉七白说道:“你们夫妇两个为什么能容忍这样的女人在你们的地盘上,甚至是在你们的家里蛮横成这个样子呢?”
冉七白无奈道:“那不然呢?跟她来一场狗血的撕逼大战?那可不是我想要的。不过我好奇的是,一般人在知道心仪对象结婚的情况下,都会保持距离,甚至会远离。可她也太过执着了吧?”
万楚认真地说道:“也许是没有仪式认同感。”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说,在没有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结婚的情况下,拒绝认同你们的婚姻。这是一种强烈的自我暗示。”
冉七白挑眉:“你的意思是催我们举办婚礼仪式吗?”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擅长分析人的心理了。”
艾珩插嘴道:“这不奇怪,他大学读的就是心理学专业。”
这让万楚在冉七白心里的地位瞬间高了许多。她原本以为那些学心理学专业的人最后都会去做个心理辅导老师,或者是医生什么的。
没想到他会走到这条路上,这让冉七白倍感意外。
万楚可能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,毫不吝啬地分享出了自己的心得:“和圈子里的人打交道,多少也能看出点他们本身存在的问题。只要想办法针对,就没有达不成的合作。虽然手段卑劣了一点,不过有用就行。”
万楚是个懂得分寸的人,他下手知道轻重。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了这么多年,还没处下死对头。
相比较起来,艾珩的铁血手腕就让人感觉无从适应了。
“好专业。”冉七白的目光在茶几上的那杯红茶上萦绕了很久,嘴馋得咽了下口水。
“小艾。”
艾珩抬起头来,就见冉七白眯着眼睛笑得纯良无害。他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怎么了?”
“你要喝奶茶吗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