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故作讶异道:“我刚才没有说吗?你送来医院的时候,羊水已经破了,所以孩子当然已经出生了。”
“出生了?!”冉七白嗷了一嗓子,突然觉得腹部一痛,整个人又躺回了床上。“我都做好疼到昏天黑地的准备了,结果这就出生了?”
医生忍不住发笑:“这不是件好事吗?不用受多大的苦孩子就出来了。生孩子可比头上挨一下打要痛多了。另外,给你做的是剖腹产,你要注意不要把缝线给崩开。”
冉七白很快就冷静下来,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腹部的剧痛扯走了。
“那么,我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我的孩子呢?”
医生在本子上面记了些什么文字,一边写一边对她说道:“等你的情况稍有好转就可以了女士。晚点去做个头部ct,确认没有问题之后,就可以让护士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。当然,作为爸爸的湛蓝也可以去育婴室看看。”
在说完这些话之后,医生就冲着湛蓝挤眉弄眼了一阵,然后带着两个偷笑的护士离开了这间病房。
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艾珩在医生离开之后,来到了冉七白的病床前,抱着手臂看她。“要知道当湛蓝把满头是血的你从房子里抱出来的时候,你知道我当时的心跳都停止了吗?”
闻言,冉七白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怀歉意的微笑。“对不起,是我把聂纯逼得太紧了。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沉不住气的人,只不过是随便诈了几句,她就恼羞成怒了。”
艾珩重重地咳嗽了几声,一个劲儿地冲着冉七白使眼色。
心里喊了一声糟糕,冉七白忙侧头瞥了一眼自家的男人。
只见湛蓝脸色面如锅底,一看就在生自己的气。
他作势要将自己的手从冉七白的手心里面抽出,被冉七白用力地反握住。再看冉七白,这个精于变脸演戏的女人,正摆出一副委屈兮兮可怜巴巴的模样,泫然欲泣。
“我错了,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……”
湛蓝努力将自己心头的那股怒气压了下去,满心无奈地拍着她的手背放缓了语气。“现在不是时候,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“不行,我一定要说出来。”冉七白异常的坚持,“我怕过了这个时候再说,你可能会动手打我。”
湛蓝:“……”
艾珩:“……”
茫然的湛清站在原地,还没褪去血红的眼眶里噙着泪花,有点懵懵地问道:“嫂子,你还瞒了我哥什么事吗?那些黑历史难道只是开胃菜吗?”
“湛清?”冉七白看她,勉强微笑着摇头:“相信我,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。”
湛清扭头就走:“我去找医生问问看你要多久才能出院。”
见状,湛蓝也从病床边直起腰身,抽走了自己的手。“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,我去给你买点粥。最近一段时间,你只能吃流食了。”
冉七白欲言又止,艾珩便主动道:“我去吧,要让人发现你在这附近买粥,那可就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湛蓝妥协了。
等到病房里面再没有别人的时候,冉七白再次张开了口。
不过一次,湛蓝依旧伸手按住了她的唇。手指指腹轻轻地按在了干裂开的唇瓣上,触感奇特。
“你不用说,什么都不用说,我知道。”
你知道什么?
“关于你的一切,我都知道的……阿青。”
他把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冉七白的眼睛上,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交流。即便如此,他也知道冉七白此刻的眼神一定十分震惊。
湛蓝不知作何解释,他只感觉到曾经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沟壑,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时间冲刷得平坦无阻。
病房里充斥着宁静与祥和的氛围。
“她怎么样了?”跟着湛清的余多就像是个小尾巴一样,一直追着湛清问个不停。可湛清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,只顾着闷头走。
“喂!我在跟你说话。”余多跑在她的前头,将她拦了下来。
湛清一个急刹车,有些不解地问道:“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?我还以为她们都是能照亮人心的小太阳,结果她们的身后是一片阴云雾霾……”
“不是吧?”余多一脸嫌弃:“到现在你还在纠结她的黑历史?那些都是有隐情的。”
“能有什么隐情?”
“校园霸凌……之类的。”余多耸肩。
湛清想了想,提出了最让她耿耿于怀的那一点:“纯姐说她,被金主包养的事……”
“那只是个骗局。”余多牵起了她的手,仰头看着她。“当一个不知名的小演员被通知自己是去赶通告时,却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纸醉金迷的酒局里,成为了那些大灰狼们觊觎的小白兔。尽管她奋起反抗,抛下他们所承诺的名和利,逃出了狼窟,最终还是被那些家伙们穷追不舍,赶尽杀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