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谓的包养,只不过是为了诋毁她的名声,阻碍她的前程而放出来的假消息。你还真信啊!”
余多的语气里有一种“你怎么这么傻”的意味,让湛清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不过即便是这样,也没能解开湛清心里的疑惑。“可那些处分和档案总不能是造假的吧?”
“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立场来看,会是不同的结局。”余多好心地劝她:“你还是想想,要怎么面对你那个纯姐吧。”
再做朋友是不太可能了。
在意识到这一点后,湛清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。
冉七白和湛蓝的第一个孩子,是个男孩儿。虽然比预产期要早了六七天左右降生,不过孩子很健康。虽然重量比别的孩子轻了不止一点点,不过他的生命力可是比育婴室里其他孩子都要旺盛。
就在等冉七白去做检查的时候,艾珩抱着手臂问湛蓝:“那个女人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湛蓝知道他指的是聂纯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具体要怎么办,我也还没想好。不过我会跟她父母谈一谈的。”
其实又能怎样呢?看在长辈的面子上,湛蓝多半会饶了聂纯。如果聂纯愿意就此罢手的话,也就算了。如果她仍旧心存报复,到时候谁会更难堪?
艾珩想到深处,真替他们两个发愁。
“当初拒绝你接近她,是因为你还没那个能力保护她。现在看来,你好像和以前一样,没什么长进啊?湛蓝。”
湛蓝抬眼看了他一眼,见艾珩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,哑声问道:“你要走了?”
“嗯,温莱那边的录制快要结束了,我打算过去接他。”艾珩侧过身子,眼角的余光仍旧注视着他。“如果不好好珍惜老天的馈赠,是会遭报应的。”
“人生能有几次重来呢?”
脚步声在静寂的走廊中响起,很快这声音就变得越来越轻细,直到最终听不见。
隔着门上的玻璃能看见观察室内仪器在运作,医生和护士忙得团团装,里面和外面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。
湛蓝看着这一切,脸上露出了一抹连他都未曾察觉的微笑。
“脑部有点脑震荡,需要住院观察几天。”
还是那天的医生,手里拿着检查报告,在看过结果之后给出了他们建议。“而且你的腹部伤口也需要愈合,只有配合医院的疗养和护理,这么漂亮的女演员以后才能继续拍戏。”
冉七白讶异地看着他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这名医生笑盈盈地睨了她一眼,转而望向了湛蓝:“你整天都待在医院里,看起来很闲啊。你这个大忙人不去拍戏演出,不耽误你工作吗?”
湛蓝懒得理会他,转而跟冉七白介绍道:“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,乔文琢。也住在我们小区里。你出事的时候,他特地过来帮忙,一起送你到的医院。”
“什么叫特地?明明是你一脸哭相地把我从家里拽出来,我连媳妇都没抱上,被窝都还没暖和呢!”
冉七白失笑,望向了湛蓝。
“哦?真的吗?你当时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吗?”
“不要听他胡说,她这个人嘴上没个把门的。”湛蓝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,“等下护士会把宝宝带过来,你养好精神,不要乱动。”
动作太大会让缝合的伤口发痛,冉七白在有过第一次教训之后,就变得十分乖巧了。
没过多久,护士就抱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来到了病房里,更准确地说,冉七白住着的是这间医院的vip病房。
“我准备好了,我准备好了……”冉七白小声地对自己下暗示。
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,不过当时的冉七白还不能坐起来,所以只能侧头在枕头旁边看一眼,护士就将孩子抱走了。
上一次见到他是两天以前的事儿了。
“放松。”乔文琢好心地提醒,然后就将病床的上半部分给摇了起来。冉七白紧张地伸出双手,从护士的手中接过了只有几天大的小婴儿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,血缘是一根纽带,将她和这个孩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。
当她摸上了他软乎乎的小手时,脑子里瞬间回忆起了她在昏迷时做过的那个梦境。
她还记得自己在一片祥和的宁静中,看到了一只可爱到叫人掏心窝子的猫儿。和她自己不一样,那只猫儿全身纯白,就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。
她抓到了他的手,仿佛贴合了那场梦境,轻轻地握住了那只猫儿的毛绒爪子一般。
好孩子,希望你以后能活得比我还要恣意洒脱、平安顺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