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烦死了!”
李璨恼得直跺脚,跑也跑不过他们,躲又躲不开,这些人跟赵晢一样讨厌!
“太子殿下!”
一众人忽然齐齐行礼。
李璨不回头也知道,是赵晢追上来了。
她撒腿便跑。
赵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一把拽住她,俯身单手搂在她膝弯处,径直将人抱了起来。
“放我下去,我不要跟你走,放开我……”李璨叫他抱起在肩头,顿时气急败坏,又怕被赵晢带到书房去挨手心,闭着眼睛,两只小手拼命地拍打赵晢。
赵晢将她自肩头滑下,单手换为两手,牢牢禁锢她的小身子在身前。
“赵晢,你不讲理……”李璨挣扎不得,又恼又急,泪珠儿顺着小脸往下滚落:“你都是定了亲的人了,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我?
叫我以后还怎么嫁人……”
赵晢身上气势更冷冽,步伐也迈得更大了。
那群侍卫同小厮远远地在门口听着,吓得直缩脖子,敢当面直呼太子殿下大名,这天底下除了陛下同宸妃,姑娘只怕是千古第一人。
进了书房,赵晢俯身放下她。
李璨才重获自由,脚一落地哭声一顿,便往外跑。
“李璨!”
赵晢一把捉住她手腕,拖到书案前,取过紫檀戒尺。
李璨小脸有些白了,哭得更厉害了,赵晢除了会打她、打她,还会什么?
“不许哭。”赵晢嗓音清冽。
李璨知道逃不掉了,不敢再反抗,也不敢再大声哭骂了,站在那处抽抽噎噎,阖着眸子,浓密的长睫都叫泪水浸透了,看着好不委屈。
“站好了。”
赵晢搁下戒尺。
李璨站直了身子。
赵晢取过帕子,抬手替她拭泪。
李璨侧过小脑袋躲过了他的动作,自个儿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一下。
赵晢握着帕子的修长手指骨节便开始发白了。
“我去做功课。”李璨干脆点转过身。
赵晢留她,还能有什么事?不就是做功课吗?
她把功课做完了,自然就能回家了。
“先写悔过书,一万字的。”
李璨转身之际,赵晢清清冷冷地开了口。
李璨小身子一僵,哭得红红的凤眸一下睁圆了,不敢置信地望着他,小嗓音带着哭腔:“一万字的悔过书?”
赵晢是不是疯了?
悔过书从前也写过几回,不过都是短短一页,认个错也就罢了,一万字?她犯了什么大罪?就吃了一顿果酒至于吗?
“有问题?”赵晢望她,眸色淡淡。
“我没有错。”李璨咬咬唇瓣,不打算认错。
一万字的悔过书,写到猴年马月?
再说,她有什么错?
“李璨。”赵晢身子微微后倾,靠着椅背,长腿稍稍舒展:“想好了再说。”
“我想好了。”李璨不假思索:“我与赵明徽自幼相熟,何况还有赵音欢同夏婕鹞在,我和他并不是单独见面。
帝京城里,几个好友相聚,吃个饭看场戏,不是很寻常的事吗?”
她微抬小下巴,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,壮着胆子看了赵晢一眼,但也只敢与他对视一眼,便转过眸光,败下阵来。
赵晢微微拧眉,眸色凛冽起来,语气更如同淬了冰一般寒凉:“拉拉扯扯,搂搂抱抱,谈婚论嫁,也是寻常?”
李璨小嗓音有些许发颤,红着眼尾辩驳道:“我,我与赵明徽男未婚,女未嫁,有什么说不得的?”
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,赵晢的目光好可怕,像要吃了她似的!
“李璨,你再说一遍!”赵晢一巴掌拍在书案上,上好的端溪砚台叫他的力道震得掉落在地上。
他望着李璨,眸底隐隐燃着怒意。
“我说怎么了?”李璨吓得哭了起来,却还是不服气,阖目啜泣着嚷嚷:“就许你与周羡如指婚,就不许我和赵明徽谈婚论嫁了?
我就说,我就说,我就要嫁给赵明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