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了。”
听到锦瑟当着他的面述说对另一个男子的喜爱,温行之心如刀绞,他低着头,不言不语,直到锦瑟离开,这才有了些许反应。
他咳嗽着,掌心和嘴角都残留殷红的血迹,呆愣地看着,眼中开始被雾蒙蒙的水汽所遮掩视线。
锦瑟不知道他心底膨胀的欲望都是对她对渴望与拥有,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开始,他便只想要她了。
前世为了替亲生父母报仇,夺回那本属于他的江山,也算给族人一个交代,在毒发只剩几年活头的时间里,他拼尽全力地谋算计划,最终还是将女帝拉下台。
那个从民间找回来,据说是女帝与先君后被狸猫换太子的真正皇太女,也不过是他接近女帝的一枚棋子罢了。
他寿命不多,又怕是事发失败牵连到爱妻,便只能将她拒之千里之外,却未曾想,这一退,便是渭泾分明,再无干系。
何其残忍,明明给了他一次重生再来的机会,可放弃了那滔天权柄,只想要白首一心人的他却永失所爱。
那他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?看着她喜欢上别的男子,嫁给别的男子为妻,携手变老,儿女环膝吗?
怎么可以!
喉咙间仿佛堵了一口热辣的火气,烧的他嗓子刺疼干涩,从脊背渗透的凉意让他脸色白的毫无血色,可嘴角那抹殷红却衬得他有些许的病态诡谲。
是他的,谁也抢不走,若是有人觊觎,那便杀了宰了,总归他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。
只要她身边没了那些妖艳贱货,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好的,这一世只是陆阑丞开了窍,提前抢占了先机。
只要他死了,日久天长,瑟瑟一定会像上一世那样再次被他吸引。
她不是也说了吗?曾几何时,并不喜欢长相艳丽的男子,都是陆阑丞太死缠烂打了,让瑟瑟对他产生了依赖。
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懂得情爱也是分很多种的,只是身旁有一个男子对她无条件的好,她便误认为那是喜欢罢了。
他这样想着,心中总算好受许多,却不知比起陆阑丞的死缠烂打,他的厚脸皮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有些道理,可以用来控诉别人,但落到自己身上却是视而不见,或者说是故意忽略,说到底他只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。
这一点他心知肚明,也并不否认。
表面上的儒雅亲和只是为了欺骗世人的假象罢了,真正的他不仅自私自利,独占欲也很强。
若是得不到,即便毁掉也不让给旁人,是他的东西便永远是他的东西,他可以厌弃丢掉,但别人不能捡起来,更别提从他手里夺走!
锦瑟站在院子里应付爹娘兄长的询问,突然浑身一激灵,打了个冷颤喷嚏。
赵父反应极快,心疼吩咐丫鬟,“快去拿件披风来给小姐穿上。”
锦瑟:“......”所以,你们还要站在这里问我多久?
好在赵华年非常有眼力见儿,说着过两日就要返回军中,他突然想念雅阁的糕点,便拉着锦瑟出去吃。
一开始他说想吃的时候,赵父一脸不耐烦,“吃什么吃,就知道吃。”
后来说要带上锦瑟时,立马变脸,还塞银子,“多买点。”
任是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偏心对待,赵华年还是有些小伤心,别人家的男娃都是宝,就他,在他爹这永远是根狗尾巴草。
不过伤心也就一会儿,因为赵母揪住了赵父的耳朵训斥,妹妹也安慰他。
再想想当年要不是因为他脚朝下,母亲也不会难产差点没熬过来,自那以后本就娇弱的身子骨更是时常小病不断,心疾还加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