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你何必呢?你是兽医,咱们是人医,这畜生跟人能一样么?怎么天天往咱们医馆跑?不合适吧?”
因为就在同一栋商楼的隔壁,所以华堂医馆的人早就知道,佟春草是个寡妇。
又因为,佟春草跨时代的猪种良品杂交技术大获成功,猪种供应点的风头,早就盖过了华堂医馆的,而华堂医馆的人,由于早早就站在“医学世家”的角度发话,说佟春草的猪种杂交不可能成功,如今又被打脸,所以便跟自己的街坊较上了劲儿,整天“人畜有别”、“兽医不比人医”的挂在嘴边,生怕旁人不知道,华堂医馆曾经带头嘲笑猪种供应点,而后又就近成为了被打脸的第一个。
何况佟春草还有猪种供应点的其他人,都从未将自己的猪种杂交技术,归到兽医学一类,反而是华堂医馆的,整天“兽医”、“兽医”的称呼他们。
又又因为,医馆伙计只是伙计,比药童还不如,根本连药材都接触不到,而他们中的每一个,何尝不想要获得医师的青睐,学得一两手医术,以后哪怕是去闲散庸医,也是一辈子可以傍身的手艺!可是他们也知道,医馆的医师,是绝不会轻易外传医术的,他们九成九九九都没有机会学医,所以这种情况下,他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进来当医师学徒呢?
于是挖苦、嘲讽,自然是少不了了:
“小夫人,您摆弄畜生是行家呀,都名满青州了,还需要送您儿子来咱们医馆求学?”
“就是,让儿子继承衣钵不就好了?听说你集齐了一百来种的野猪猪精,还是亲自去取的,您牺牲挺大呀,还好是个寡妇,不然……”
“少废话了。”佟春草这时才冷声道,“我不开口让你们说,是想听听看,你们两个鸟嘴里能放出什么屁。对,我是兽医,所以医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。这人畜是有别,所以你们还是移步我的猪种供应点吧,既然都发病了,怎么还强撑着呢?你们医馆只会医人,不会医畜生,当然医不好你们两个了。还是交给我这个专业的来吧。哦,你们放心,我给这么多猪看过了,知道从畜生身上收不到钱,好话也落不到一句,所以也不要你们的诊金,免费治咯,当做好事,精神病少一个是一个。”
“你……”两个看门伙计不约而同语塞道。
他们气愤得双目圆睁,嘴里喘着粗气,脑子飞速运转着,要再想更阴阳怪气的话,来回击佟春草。
可下一秒,佟春草就甩出了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:
“挂你们家欧阳老大夫的号,让他,亲自来给我号脉。”
欧阳老大夫,便是华堂医馆的馆长。
“一……一百两面诊金?!”
两个伙计看到银票上的数额,眼睛从圆睁变成瞪直,方才要想的回击的话,也全然忘光了。
虽然他们馆长排面大,平时基本不给人号脉,但能出到一百两面诊金的,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啊!
若馆长知道,这样大的一个贵客,方才还被他们拦在门外,岂不是会……
这时,佟春草道:“一百两,不用找,还不端茶倒水、点头哈腰请我和我儿子进去?不然,我可要换一间医馆了。”
“啊!是是是是……请!请!夫人您请!小少爷您请!您请!”
两个伙计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言,此时连连低头躬身,差点没把腰给哈断了。
佟春草冷哼一声,牵着二宝的手进了医馆。
她原本是不想这么豪气的,毕竟城中医馆甚多,若每一家都这样去挂号,也实在是一笔很大的开支。
但今天不同,她不是一个人来的,她还带着二宝。
所以,怎么能让二宝被人奚落?
她既要怼回去,又要这些人不得不舔着脸请他们进去。
二宝跟在佟春草身旁,将佟春草的一番操作看得仔细,心中暗暗记下。
他心说:骂人不带脏话,就是娘亲这样的吧?学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