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春草两步走向佟大狗,揪了一把他的耳朵,说:
“问什么呢你?”
佟大狗“哎哟”两声,委屈道:
“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接下来叫哥吧。”佟春草道,她说着清了清嗓子,试着把发声部位靠后,“咳咳、咳、咳。”
调整出略粗犷的声音后,她再次说:“叫哥。”
“哥哥。”佟大狗乖巧叫道。
接着他跑到林子里方便了一下,两人便继续赶路。
走走骑骑大半天的光阴,才来到杨家村。
此时日已西斜,佟春草和佟大狗在河边遇到一位挑水回家的妇人,连忙上前问道:
“大姐,您知道杨家村的寡妇队在村子哪边嘛?”
妇人一脸沧桑之态,打量了佟春草和佟大狗两眼,才道:
“你们找寡妇队做什么?寡妇队全是老女人,可不是你们做梦的那样子,想寻乐子,还是去别处吧!”
佟春草能理解妇人的排斥心理,毕竟“两个年轻男子”在打听寡妇队,这教人怎么想,都很难想到好的方向去。
她于是微微笑了一下,道:
“大姐您误会了,我们只是路过杨家村,要到浔阳城里去做生意的商人,其实借住在村上的哪个队都一样,也绝不会少了住宿的费用。只是听说这附近有个寡妇队,想着队上的孤寡女人们,可能更需要这笔收入,所以才向您打听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妇人很是意外。
她心想,怎么还会有人关心寡妇的死活呢?
见她愣住,佟春草便从袖子里摸出了一粒碎银给她,说:
“大姐,若您不知道就算了,这点钱您拿着,我看你衣裳破了好几处,拿去买身新衣裳吧。”
她说罢,便看向佟大狗道:
“弟弟,我们走。”
两人牵着驴子继续往前走,果然,妇人叫住他们道:
“哎!你们跟我来吧!”
妇人正是住在寡妇队的寡妇。
她挑着水把佟春草和佟大狗带进寡妇队后,便将他们二人安置在了自己家里。
“屋子有点破,你们不介意吧?”
说是屋子,其实就是一座茅草房,左右各一个门,分为两个房间。
妇人说着放下水桶,连忙去把左边的房门打开,一边开,一边说:
“这个屋子之前是我女儿在住的,自打她嫁出去后,三年才回来看我一次,平时我都会打扫,也不让其他人乱进,所以里面可干净了!”
说到将女儿的房间保持得好,妇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骄傲神色。
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自己女儿,她才将佟春草和佟大狗带了回来。
女儿在婆家过得不好,她想接济却身无分文,这个商人出手如此大方,若能留下一笔不少的住宿费,便可解她的燃眉之急了。
妇人在心中盘算的时候,佟春草和佟大狗跟着她进了房间。
“确实很整洁呀。”佟春草说,“多谢大姐了。”
“有油灯吗?”佟大狗小声的问了一句。
“有、有!”妇人说着,连忙去角落里把灯点上。
这油灯她不舍得用,是专门留给她女儿用的。
不过佟春草刚才顺手给她的钱,都已经够她买好几盏油灯的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