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暮夕顿住了。
这问题由洛挽风嘴里问出来,她该如何回答?
若是别人问,她肯定能数出这个男人十几条罪状和缺点。
若违背良心说好话,他能听不出真假话吗?
她沉默着。
洛挽风等得心焦,也没有等到她的声音,心里已经明白了。
她是个聪明的女孩,懂得趋利避害。
他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,还是不死心要撞南墙。
“要我怎么做才不再恨我?”洛挽风轻声问。
余暮夕缓缓垂下头,手指搅着外套的绒毛,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,是违心说谎,还是说真话?
感觉说哪个都对她不利。
她实在是害怕这个男人,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。
洛挽风感觉胸口被堵住般难受,已经无法专心开车,余暮夕的沉默让他一颗心割着疼。
他打转方向盘,把车停到边上。
余暮夕抬头看向窗外,发现是在河桥之上,两边是江河,宽阔的大道上车辆稀少。
她不知道洛挽风为什么停车,狐疑地望向他。
只见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感觉用尽了全力,手背的青筋暴起。
他侧脸暗沉,隐隐透着一股冷冽的强大气场,像是阴霾笼罩般,整个车厢的温度骤然下降。
“说不出我有可取之处,也无法原谅我。所以,你是要恨我一辈子?”洛挽风一字一字地说出来,胸口像针扎一样,刺痛刺痛的。
余暮夕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袭来,紧张地吞了吞口水,违心道:“我……我原谅你,我不恨你。”
洛挽风听得出她怯懦的声音是违心的话,垂下头深呼吸,感觉心情愈发沉重。
“既然不恨我,为什么不穿我送给你的衣服?它们就原封不动地放在北苑里,而我二哥送给你的衣服,你却如此珍惜?”
余暮夕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。
虽然是洛向阳付的款,但她是要用等价礼物还回去的,这算是她自己的两万二。
余暮夕紧张得手心渗透着汗气,觉得这个男人的怒火有些莫名其妙,小心翼翼地问:“挽风哥,你到底怎么了?”
洛挽风痛苦地扒了一下短发,心烦意燥,他也想知道这颗心到底是怎么了,为何会变得如此难受。
他听到余暮夕怯怯的声音,怕吓着她,情绪稍微控制住,温声说:“搬到北苑来住吧。”
余暮夕一怔,懵了。
“以后会有合作,方便交流。”洛挽风找了借口,继续劝说:“而且依依一直找你麻烦,你在南苑不太合适。”
去北苑住,跟他孤男寡女才叫不合适。
余暮夕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没关系的,我就住在南苑挺好的。”
“是舍不得我二哥吧?”洛挽风幽冷的语气缓缓传来。
余暮夕吓傻了。
洛挽风是不是有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