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闻一敛着眸子,只有一盘?
顾初月伸着一只手解着披风系带,原本以为一拉就开,没想到越拉越紧。
她急的右手都伸了出来,奈何府医给她包扎伤口时用布带把她整个手都包了起来,连个指尖都没露。
真是急死人了。
言闻一抬头,就见小姑娘站在自己的身侧,白嫩的小脸垂着,黛眉蹙着,一只手不断勾着身前的锦带,另一只手……
被布带包的像个粽子。
言闻一不自觉的皱眉:“手怎么了?”
顾初月没回答,反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,“一一,帮我……”
“坐过来。”
她立刻单手推着圆凳,坐到了他身侧。
言闻一伸出出手,轻而易举的就将系带解开。
系带一开,披风瞬间从她身上滑落。
眼看就要落到,她下意识的伸出左手,可还没碰到,披风就被人抓住放到了另一边的圆凳上。
不过一瞬,她悻悻的收回被包扎的看不出形状的左手。
“谢谢一一。”
言闻一拿起手边的书,目不斜视,“手怎么了?”
顾初月撅着嘴又往少年身上靠了靠,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,直接把手伸到了他正在看的书上,晃个不停。
这是吸引他注意力最好的办法。
果然,言闻一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疼吗?”
她以为言闻一开窍了,立委屈巴巴道:“疼,可疼了……”
言闻一冷笑,“疼还晃?”
顾初月:“…………”
拿什么能凿开大魔王的脑子?!
真是一点风花雪月的情趣都没有!
她噘着嘴不想理他。
“荷包呢?”
少年冷声道。
顾初月眨巴眨巴眼睛,越发觉得大魔王的心怕是石头做的吧?
她的左手都包成这样了,不心疼就算了吧,还……还想着荷包?
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!
许是她怨气太大,言闻一放下手中书,侧眸看她,脸色冷漠。
顾初月打了个抖,立刻从怀里掏出了荷包,不忘自夸:“我原本是想着绣鸳鸯的,但是男子佩戴鸳鸯荷包会被人笑话小家子气的,所以我就绣了麒麟,是用金线和银线所绣,底面是从一匹玄色云锦上裁下来的,我生生绣了好几日呢,还薰了香,你快闻闻,可好闻了!”
玄色云锦绣金麒麟踏云纹荷包,麒麟姿态挺拔英武,金线平整,绉口处别着一颗玉珠,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。
言闻一低头轻嗅,问到了香甜的海棠香和……淡淡的血腥味。
他将荷包放下,“什么时候伤的手?”
顾初月轻声道:“今早……”
少年瞳孔漆黑,深如寒潭:“顾初月,说实话。”
她眼神躲闪,却依旧道:“真的是今日上午,没骗你……”
“顾初月,这荷包上有血腥味,金线上却丝毫没有血迹,今日受的伤,嗯?”
最后一个扬声调听着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,她垂着水杏眸,右手揪着左手的纱布一角,小声道:“我的手真的是今早才受的伤,荷包上有血迹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
言闻一蹙眉,他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。
“顾初月。”
他出言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