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了抿微甜的唇瓣,想起这几次进食的情况,想起他好几次都忍不住的瘫在她怀里,耳尖便是一阵躁意。
但他还维持着面上的平静,深海似的眸子安静的望过来:“……可为什么,赫洛卡大人进食的时候,从不让我躺下?”
当然是她变态啊。
伊斯赫拉看这家伙活了近两百年,咬过的血仆多的一批,但这种情况……她还真没见过。
毕竟那些只是不合她口味的血仆都能被她直接丢出去喂蝙蝠。
银发血瞳的吸血鬼打了个西红柿味的小嗝,沉思片刻,随后很诚恳的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“这边建议你直接问她本人呢,亲。”
“……”
他默然下来,再没了与人攀谈的欲望。
但伊斯赫拉同样也没打算放弃从他嘴里撬瓜的想法。
洛伊尔手上的红枣银耳汤还剩大半碗,她粗略估摸了下时间,就决定搬个凳子坐过来。
锲、而、不、舍。
是吃瓜群众必备的精神。
反正时间还早。
外面那一小推车都是他的。
思及此,吸血鬼的坐姿便随意了不少,语速也没再那么急促:“……我听说你前几天陪赫洛卡在学院那儿住了几天,她在那边大半夜的还灭了个公爵?”
小血仆很淡漠,默默捧着碗喝:“我不清楚。”
不过——
他舔了舔牙尖。
半夜灭公爵。
确实是她会干的事情。
伊斯赫拉循循善诱:“那你知不知道她灭公爵是因为什么?”
洛伊尔规规矩矩咽银耳,不为所动:“大人的心思,我无法揣测。”
“你不能揣测没关系,那我今天就勉为其难的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你,”她笑起来,容貌很清丽,但并非是能与赫洛卡相较的美貌,“她半夜灭公爵,不是因为别人,而是因为——你。”
“因为艾德公爵说,他咬过你,喝过你的血,还因为你的反抗故意不给你饭吃,暗戳戳的欺负你,赫洛卡哪儿能忍,即刻就掐着人的脖子飞上去了。
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狠……一脚过去门都垮了。”
还得让我自己掏腰包修门。
伊斯赫拉:我恨。
当然,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这么跌宕起伏,只是在伊斯赫拉语言的渲染下,赫洛卡变成了一个护犊子的称职母亲。
“是么。”
洛伊尔的动作一顿,烛光明明灭灭,映在他极其漂亮的瞳底。
吸血鬼严肃点头。
半真半假吧,也不算骗他。
不过她编的故事似乎给这个小血仆的触动还挺大。
虽然他依旧平静垂着眼,谁也不看,情绪被掩藏的极好。
但他手在抖。
耳根子也愈发的滚烫微红。
偏偏他还挺正经,神色淡,声音也淡。
“大人身份尊贵,本就无法忍受自己的物品被觊觎,她会杀了他——这很正常。”
伊斯赫拉:“……”
不无道理。
这件事情当时就被传的沸沸扬扬,艾德公爵在月光下被捏成一捧灰。
虽然听起来有点惨。
但确实很爽。
当晚有人看见肇事者的羽翼一黑一白,纯净与地狱的矛盾纠缠,化为巨大的翅膀,华丽而漂亮。
她当时选择在月光下,半空中拿他性命,似乎就是为了警告其余的血仆,可——由于血统的原因,赫洛卡这些年,一向是很少在众多眼睛下张开羽翼的。
伊斯赫拉瘪了下嘴。
她觉得赫洛卡对这个小血仆好像心存歹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