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上衣服,邬忱去了隔壁的客房。
等邬忱走后,翟一瑾面无表情抹掉眼泪。有时眼泪也是很好的武器,只要利用得当。
她爬起来漱口,洗了把脸。
镜子前的自己眼睛肿胀,嘴巴通红,看起来就是被欺负很惨的样子。
整整一个星期,邬忱都没有碰翟一瑾。
翟一瑾很意外也很开心,能不见到邬忱确实是个开心的事情。
食欲依旧不好,吃下去的东西多半会吐出来。
她刚喝了一半的粥跑到卫生间狂吐不止,酸水顺着食道一直往外反。
翟一瑾坐在马桶旁,最近吐的次数多,有时吃不了几口就吐的稀里哗啦。她更瘦了,连九十斤都没有。
张嫂闻声过来,给翟一瑾倒了杯水。
“谢谢,有麻烦你了。”
“翟小姐,您是不是很久没有来那个了?”
“哪个?哦,我经常不稳定,可能过段时间吧。”翟一瑾摆摆手,她喝了口水站起来:“我和邬忱的措施做得很好,没有这方面的担心。”
“但万一……”
“不会有这个万一,这些药物多少对身体有些影响,呕吐很正常,药品上面都写了副作用。”
治疗抑郁的药品都这样,会呕吐,会头疼,都是副作用。
她感觉不到这些药的好,还是消瘦,吃不下东西。甚至感觉病得更重,只是拼命自救,给自己一线生机。
“翟小姐,您想吃什么,我给您做吧。”
“不用,别麻烦了。”翟一瑾重新坐到餐桌前:“我没什么喜欢吃的,就随便吃点吧。”
张婶擦眼泪,拉着翟一瑾的手:“我看您这么瘦特别心疼,您说您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。”
翟一瑾笑了,轻轻抱住张婶表示安慰。
她自己都没哭,有人替她哭。
这对翟一瑾来说,也是莫大的安慰。
至少还有人惦记着她,哪怕是认识不久的保姆,这也足够在这漫长而枯燥的生活中,有那么一丝甜意。
邬忱回来时,翟一瑾正在弄盆栽。盆栽被她修剪地一塌糊涂,她还在继续修剪。
地上都是土,还有枝叶。
“你做什么?”
“我让张嫂买了不少盆栽,拿着玩。刷你的卡,你应该有短信提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今天下午的手机确实在响,以为翟一瑾是网购,就没过多关注。
他不在意翟一瑾花了多少钱,就是用他的卡买套房都行。前提是翟一瑾休想从他手中逃出去,就乖乖在他身边,臣服于他。
“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,又是叶子又是土,谁弄?”
“你不回来了,你收拾呗。”
邬忱脱下衣服,衬衫的袖口利索地挽上去。他刚扫地想起来,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。
是对话太自然,像是以前。
以前也是这样,翟一瑾堂而皇之指使他做任何事情,翟一瑾就什么都不做,抱着抱枕笑他。
他都忘记是多久以前,大学时期,还是别的时候……
邬忱放下扫地机:“你扫。”
“不会。”翟一瑾抬手推了下邬忱的腰:“起来,你挡我阳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