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欢他吗?”
沈襄问小家伙。
薄司穆说:
“不喜欢。”
托腮想了会,他又说:
从薄司穆记事起,薄南辞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,但是,纵然是再不喜欢,他身体里也流着薄南辞的血。
沈襄闻言,笑了。
薄南辞一板一眼的,的确不讨孩子的喜欢。
沈襄陪薄司穆吃完饭,就跟薄南允打电话,让薄南允过来接孩子。
这次是薄司穆自己跑过来的,薄南允并不知情,不过,接到沈襄电话后,薄南允马不停蹄就过来把孩子接走了。
下午,沈襄去与客户签合同。
回来的路上,天下起了雨,路上淋淋沥沥的,不一会,小雨转成了暴雨,雨刮哭不断来回地刮,也没办法看清前方路线,她只得转了方向般,把车开进了一处避雨区。
沈襄熄了火,正打算扑在方向盘休息会,不经意的,视线就扫到了避雨区旁边熟悉别墅。
别墅外的牵牛花,一朵又一朵,依附于墙面,生长得特别旺盛,而暴雨不停打落在柔弱的花儿上。
粉白的花朵与绿色的叶片,东倒西歪。
沈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她视线不由得往里面望去,本以为是井然有序,打扫干净的庭院,没想却是四处长满杂草,从前富丽堂皇的居住地,此时,说上出来的荒芜。
暴雨渐渐停歇,雨势转小,沈襄打开车门,下车,情不自禁就走到别墅门口,伸手轻轻一推,大门嘎吱一声就开了。
她往里瞧了一眼,见四下无人,沈襄走了进去。
沈襄无法想象,香水苑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所有陈设依旧,似再也没有了昔日活力,她在这儿度过了两年岁月,甚至穆穆也是在这里出生,想到她羊水破了的那个晚上,她策划让李妈帮她逃走。
沈襄走上白梯,望着那天晚上,她痛得差点晕死,摔倒的地方,眼眶渐渐就红了,神色痛苦的像是不能呼吸。
多少往事,点点滴滴,涌心头。
如今,已化成了云烟,消无。
她与薄南辞在这儿生活了两年,她一直以为,薄南辞一直住在这里,但是,她没想到,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,已是废墟,当真是对她没有感情,连房子都不愿意保留。
沈襄冲出雨幕,坐上车,车子逃也似地驶离香水苑。
沈襄没有回公司,而是回了蓝湾一号,她冲了个澡,湿鹿鹿的发尖,有水珠沿着雪白脖子滑落,她顾不上,水珠浸入肌肤,由热转凉的冷意,她拿手机拨电话。
电话刚响一秒,就接通了。
“喂。”
薄南辞声音传来。
像是吸多了烟的缘故,嗓音听起来有些厮哑。
“我想见孩子。”
沈襄去香水苑回来,她无法克制自己对孩子刻骨的思念。
对孩子的这份感情,她压抑得太久。
而那个曾经与她共用一个身体的孩子,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。
他身体健康吗?他会长成什么样?
许多问题,一股脑儿从沈襄脑子里冒出来。
她不想再等了。
而对面的薄南辞听了沈襄的话,良久默然,没说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