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幺贴着槐玉
澜,在意识还清明的时候,他其实是有点绝望的,妈妈,救命,不会吧、不是吧!这样真的很丢脸啊。
他脑袋还是垂了下去,就依偎在槐玉澜下巴下面。
他不小了,但看起来还小,睫毛乌长,苍白的脸庞泛着粉,看起来乖巧安静。
继承他人记忆其实很容易让人精神错乱,毕竟一晃就是二十年。科学家其实已经发现了很多实例,就是在进行了人的主要器官移植后,会改变被移植者的某些习惯和爱好。
人类的个性多多少少受器官的一些影响。
像快穿者这样继承了原主的全部的存在,其实也很容易被干扰,当然,要是快穿者相当的坚韧,其实能很大程度上地避免被原主影响。
陈幺虽然菜,但也不是很菜,但这个世界有稍许不同。
777被限制了,陈幺也是,陈幺之前也被原主影响过,继承了某些癖好,但他没太放在心上。
灵魂寄托于躯体,很难说,真就一点不被影响。
一些小癖好也无伤大雅。
可这次他都昏过去了,这确实让陈幺意识到,问题好像有点大发了——难道,真要变痴汉了?
卧槽、卧槽槽!
达咩、达咩呀!
……
777等得花都要谢了。
它真怀疑陈幺是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了,喂水也不能喂一宿吧?难道是喂了一桶水?
哦,沉迷亲吻的话有可能哦。
啧,变态。
陈幺凌晨的时候才幽幽转醒,他先是有点迷茫,发了会儿呆才想到了发生了什么。
他眼睛都要没有光了,一直碎声叨叨:“我不是变态,我不是变态。”
777好不容易才听清了,但它有点不太明白:“怎么了?”它发出灵魂质问,“你不快乐吗?当变态不好吗?”
陈幺被问到了,他还意识到另一件事,他好像还枕着槐玉澜。
连滚带爬,真的连滚带爬,再特么昏过去,他可这是没出息它妈给没出息开门,没出息到家了。
777叫停陈幺:“玻璃碎片你还没扫呢,你小心点。”
灯还亮着,陈幺不至于瞎到往玻璃渣上踩,他揉揉脸,又揉揉脸,直到把眼下面那块肌肤揉得通红:“几点了?”
777还挺洋气的:“2:11AM。”
陈幺一直没敢看槐玉澜,他拿扫把扫玻璃渣,欲盖弥彰:“我刚有点困,睡着了。”
777见俩人衣服还整齐:“那你还挺能睡的。”
陈幺把玻璃渣倒垃圾桶里,他忽然朝窗外看去,不同于前几天寂静的夜,到处都在吵,到处都在闹:“开始了?”
777是个混乱分子:“很好玩呢。”
陈幺还是个正常人,他去把窗帘拉上……虽然从他醒,再到扫完地也就两三分钟,但槐玉澜好像一直没有喘来着?
他现在应该有意识吧。
陈幺端着杯子坐到床边,用勺子一勺勺喂槐玉澜。
槐玉澜缓了会儿,确实有意识了,虽然身体还不能动,吞咽都艰难,但还是能自己喝了。
他不记得他跟陈幺亲过,但陈幺依偎在他身边睡,他还是知道的。
挺大的个人了,槐玉澜还是有点羞涩……隐去那些可以称之为窃喜的情绪,他其实很担心,他怕自己会失去意识后再次暴起。
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是自由的。
就很危险。
可之前那个人,非但没有离他远远的,还靠着他睡觉、这么温柔地喂他水。槐玉澜都要愧疚了,他真的觉得很抱歉。
那孩子见他的时候明明那么害怕,但还是把他带回了家,还这么照顾他,
他却想攻击、甚至是掐死他。
愧疚感几乎要吞没他,但他却说不出话……他不但说不出话,他还需要人照顾。
更内疚了。
槐玉澜想,等自己好一些,他会报答他的……他不是说陈幺是另有所图,也不是觉得报答陈幺就算是抵消了。
他就是想,对他好一些。
陈幺也不记得他给槐玉澜喂了多少水,反正他手都要酸了,槐玉澜的嘴唇也恢复了润泽,就很好看……淦。
他把脸扭过去,看见就脸红心跳什么的,真让人害羞。
槐玉澜要是勉强一下的话,还是能掀开眼睛的,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做的事,男人真的相当的英挺,他额发潮湿,瞳孔十分的深邃。
陈幺把脸又扭开,又忍不住回头看。
好帅哦,真的好帅。
——对上了。
四目相对。
陈幺瞳孔都在颤,他这样的人,竟然能出现在槐玉澜视线里。
槐玉澜这时候虚弱且温和,他眼睑深,睫毛长,那么深的瞳色竟然是柔和的,西装、衬衣——项圈,他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:“你好。”
陈幺下意识抬起了胳膊,他总觉得槐玉澜会打他,他把人拖回了家、还拴了起来,槐玉澜应该想打他的。
槐玉澜看到了,他觉得应该是他之前的举动吓到陈幺了:“我……”
陈幺爬了起来,蹿得比兔子还快,一直跑到了链子够不到的地方才站住。他很漂亮,那头银发又长又密,细细的眉毛,苍白的脸。
他就是比较单薄,看上去还是少年,细密的睫毛下是对儿琉璃似的眼睛,他小臂很白,白到有些变态,几乎能看到淡青的脉络。
槐玉澜想说他不会做什么,但他的额头还是很热,强撑的眼皮也要塌陷下去,他其实很痛苦,好吧,是非常的痛苦。
昏迷有时候也是人体的自我保护,他颤了下,颤的时候带动了链子,哗啦、哗啦——哗啦啦,链子会响,铁光凛冽。
陈幺听的耳膜要炸了,他明知道链子不会断,但那种紧张感、压迫感还是让他肾上激素飙升,他没忍住,又往后退了下。
槐玉澜看到了,这一瞬间他有些暴躁,他瞳色深了些,他就是穿上西装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绅士,他就是暴徒,他眉宇间稍微泄漏出的戾简直让人心惊肉跳。
他似乎是没意识到,声音还是温和的:“别怕,你认识我吗?”
“我是好人。”
陈幺被槐玉澜的瞳孔锁定的时候,真感觉有只恶鬼在吐着猩红湿冷的舌头在舔他的咽喉,他知道自己这是脑补,但他真的瘆得慌,
果然得给他套上止咬器吧。
他看向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东西。
沙发在门口那边,槐玉澜以为陈幺要出去,现在可不能出门。他又挣了下,哗啦、链子一下挣到了头,防盗窗都在震,陈幺回头看了下,脸都有点白。
槐玉澜的破坏力,真的堪比藏獒。
一激动,槐玉澜又感到头痛欲裂,他抱头,呻.吟了好一会:“你别出去。”
他也看到陈幺在看什么东西,“你想给我戴那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