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着眼睛买四合院。”两人忽然异口同声,然后对视着笑出声。
舒然赶紧看周围,甲板上其他游客没空理他们,都在看夜景,他说:“大城市真好,时髦又前卫。”主要是没有人多管闲事。
徐慎勾勾他的手指:“以后我们搬去大城市定居,看你喜欢哪里?”
“嗯。”舒然点头。
他是有这个想法,等重点事业从实业转型成其他行业,就搬去京城,搞互联网和娱乐业。
“这边四五月份的天气真舒服,”徐慎对比一下小声说:“不像南市还那么冷。”
“是很舒服,不冷不热,可是夏天会很恐怖。”舒然回忆起去年夏天和徐慎一起坐火车就害怕。
“学乖了,以后适合的月份再过来。”徐慎说。
“当时也是身不由己,”现在有钱了当然就可以挺直腰部说话了,舒然感慨:“时间过得好快啊,马上一周年就要来了。”
“还有两个月左右。”徐慎轻轻嗅着舒然的发香:“马上就跟你一周年了,好快。”
渡轮到了对岸码头,他们也享受完了一毛钱带来的快乐。
“慎哥,下船了。”舒然元气满满的声音,传进徐慎耳朵里。
明明周围那么嘈杂,他却对舒然的声音敏感到心悸。
“回去还坐一次,一毛钱真便宜。”徐慎在昏暗中,轻拧了一下舒然的腰。
“你喜欢坐船啊?”舒然抬头,感觉自家男友在昏暗中轮廓也很优越,笑容有种难得的孩子气。
“还不错。”徐慎很快恢复稳重,正经走路。
而舒然在心里计划,以后一定要和徐慎出海游玩,去体验更多的美好生活。
沿着河堤这条路,有人摆摊卖当地小吃,之前他们总是匆匆忙忙,根本没有闲心去品尝,这次舒然看到了,立刻上前要买点儿尝尝。
跟老奶奶挑好口味,舒然摸摸口袋又发现:“没带钱。”
“我早知道。”徐慎从自己兜里掏钱付钱,笑着说:“感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记得带钱。”
反正到哪儿都带着他。
舒然皱皱鼻子心想,再过……好多年,扫码付款就出来了,那时候大家连现金都不用!
“闻起来很清香的样子。”徐慎提着小吃,背过身给舒然喂了一口。
舒然一口咬下去只吃了三分之一个,剩下的全进了徐慎的嘴里,急得舒然呜呜叫:“这个口味我只要了一个!”
他才尝一口啊,就被徐慎这货给吃了!
“让你咬这么小口,这么斯文。”徐慎说。
“我嘴巴小。”舒然咽下食物说。
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秒钟,舒然若有所感,用手肘撞徐慎: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憋着不难受吗?
徐慎也咽下了食物,看他一眼:“你知道我想说什么。”
“臭不要脸。”舒然又撞了他一下。
“不是,”徐慎拿起单个小吃,认真说:“你看它确实挺小的,你完全可以一口吃掉,相信自己。”
舒然咬牙:“我相信你的头!”
不是他说,徐慎真的很不要脸……纯纯大色~魔转世,吃个小吃都能发挥,也是服了。
“你好双标,”徐慎一口吃掉一个,撑得腮帮子鼓起来:“你调~戏我可以,我调~戏你不可以。”
“都一周年了,您才认清这个事实啊?”舒然呵呵。
“……”徐慎无言以对。
“还我。”舒然把小吃抢过来,挑自己喜欢的口味吃,免得全被徐慎给嚯嚯完。
“媳妇儿,一口一个,你可以的,加油。”徐慎在旁边欠欠地说。
“滚!”舒然气笑了。
他们今晚出来逛的目的是想看看最近都在流行什么生意,什么商品,顺便买了些当前最为流行的商品,拿回去给朋友们当手信,反正就是看个热闹,图个新鲜。
白天接触筛选客户,这时徐慎才知道,优质客户是多么难得,好比相亲市场,有人头一个就相中好的,就以为全市场质量都好,其实一言难尽。
又送走一个不靠谱的海外客户,舒然和徐慎吐槽:“有些老外真把我们当傻子,占便宜没够,我呸。”
“趾高气扬的。”徐慎说。
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舒然在小档口里坐下,喝口水。
“嗯。”徐慎动手整理被老外翻乱的版,用手掌扇扇风:“香水味儿好浓,都呛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舒然苦笑,看了眼手表:“我去买饭,咱们中午吃白切鸡好吗?”
“好。”徐慎对他笑一个。
舒然跑出去买饭,两份白切鸡饭,加两杯凉茶,说:“被老外弄一肚子火,降降火。”
他不吃葱姜,把白切鸡上的葱姜都拨给徐慎,而徐慎把鸡翅给他:“这个最好吃。”
“好吃你吃啊。”门口有帘子遮住,舒然夹起来喂到徐慎嘴里:“赏你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徐慎只好被迫享受美味。
“斯哈斯哈,这边的烧鹅也好吃。”舒然满嘴油地说:“明天吃烧鹅。”
徐慎感叹,第一次来他们省吃俭用的,这次来却每天吃香喝辣,下了班就想着去哪里玩,有钱真好。
说到有钱了改善生活质量,徐慎忽然凑到舒然耳边低声:“上次见胡医生说,有条件可以给你置换药玉,下班了去药房问问,这个效果更好。”
“吃饭呢,说这个干什么?”舒然抬眸瞪他,脸颊很快就红起来。
“你还嫌弃自己?”徐慎望着他白净的面容轻笑,这算什么,吃饭的嘴巴都互相用过了。
“下班再说。”舒然低头吃饭。
好几个月了,每晚都戴着那玩儿入睡,反正不用他操心,效果也是有的,徐慎不嫌累就随便吧。
下了班,徐慎拉着舒然跑遍这座城能买到药玉的地方,给媳妇儿买了质地最好的一套,有大有小,花了点儿钱。
这套东西放在包里,回南市路上成了徐慎的重点保护对象,轻易不能磕着碰着,反正很宝贝。
“啧。”舒然简直看不过眼,所以他选择眼不见为净。
这次在沿海待了大半个月,每天吃香的喝辣的,他感觉自己高低胖了得有三五斤。
徐慎也觉得媳妇儿胖了些些,肩膀握起来都没那么硌手了,但还要再胖点儿才好,他……挺想试试凤姨口中的,胖媳妇儿的好处。
肉多一点能有什么好处,其实想想就知道的,徐慎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手指,对未来充满畅想和憧憬。
慢慢来吧,等新厂上了正轨,不愁媳妇儿养不胖。
如今新厂接单工作告一段落,其他事务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了,舒然到家就歇着,重现第一次从沿海回来就闭关写书的历史,将他的无限流小说第一个副本写完。
对于这个时代的读者来说,舒然在写一个很新的东西。
还没拿成稿给徐慎看,他就已经能猜到徐慎会有什么反应。
舒然十分纠结,这本写得很吊人胃口,看了之后肯定抓心挠肺骂作者是断章狗,他不想给徐慎看的原因是,不想有个书迷天天在枕边疯狂催稿……
想来想去,舒然决定绕过徐慎,偷偷去出版社交稿。
但他也不想想,徐慎满心都是他,哪里会放过他的一丝丝变化,在他完稿那天就看出来了。
“写完了?”徐慎贴过来,伸手朝媳妇儿要手稿:“拿来吧。”
“其实……还没,”舒然说:“还要再稍微润色一下下,我过两天再给你。”
徐慎不语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唉,这可是你自己要跳的坑,”舒然怜悯地看着对方,咬牙把本子拿出来,交到对方手上:“别说我没有拦你,到时候掉坑了别怪我。”
徐慎挑眉:“你不知道,你越是这样说我会越感兴趣吗?”
他拿着本子瞟了一眼,究竟是什么内容,能让舒然说出这种话来。
“你要看就看吧,我已经提醒过你了。”舒然甚至萌生了出门旅行几天的念头,让徐慎看完顺便帮自己交个稿。
但这是不可能的,徐慎很粘人。
徐慎被舒然狠狠地吊起胃口,拿到手里的稿子当然要看,于是他吃完晚饭把专业书仍在一边,然后细嚼慢咽地将舒然的新书看完……完了?
徐慎往下翻,没有下一页了,他整个人猛地从躺椅上蹦起来,吓舒然一跳。
“你这个故事,写完了?”徐慎瞪着媳妇儿。
“嗯,写完了。”舒然打了个呵欠,伸懒腰:“我让你别看,你不听。”
“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啥?”徐慎把最后一页给他看:“这叫写完了?”
舒然:“这是个系列书,分无数个小单元,这个单元确实写完了,不过后面还有很多内容,最大的秘密也会在后文揭晓……”所以,他抬头甜甜地看着徐慎:“这只是个开头。”
“……”徐慎定格片刻,像是受了什么刺激,忽然他捧着冲自己甜笑的脸庞,狠狠地亲一顿,问:“最大的秘密是什么?”
舒然舔了舔唇,一脸不好意思:“对不起啊,我自己也还没编出来。”
徐慎看着舒然,表情呆滞,然后深吸了一口气,可能需要缓缓忽然断粮带来的打击。
过了良久,舒然戳戳他:“慎哥,新故事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徐慎怀疑人生归怀疑人生,听到问题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,他放下本子,一把抱起舒然:“你是天才,你的人也好,你的文字也好,我被你迷住了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舒然也用力抱住徐慎的肩膀,呼吸着对方身上的独特味道,迷醉地说。
“不,没有可比性,”徐慎虽然有点小失落,但他看着舒然的眼睛,摇摇头:“我比你差远了,是你在兼容我。”
舒然快速捂住他的嘴,隔着手掌亲了一下:“别这么说,你有很多优点,慎哥。”
“唔唔?”什么?徐慎用眼神问。
“很多,”舒然开始数:“人帅腿长身材好,腰也好,车技也好。”
嘶,舒然扶额,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些,好像充分暴露了内心。
最后一个画风不对吧?
徐慎眯眼,偏头躲开舒然的手掌:“车技好也能算优点?看来我真是没有优点可以数了。”
“算的,”舒然觉得这个梗不能自己独享,否则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乐多孤单,他决定要带坏徐慎,于是科普道:“其实开车还有另一层意思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徐慎疑惑。
“做,”舒然在徐慎的左耳边说了一个字,再转到右耳边说另一个字:“……爱。”
徐慎高高挑眉。
舒然咬着嘴角忍笑,挤眼:“所以你懂了没,车技好是什么意思?”
“懂了。”徐慎浑身热,给说得。
他琢磨了一下,又低低地笑了一声:“你真离谱。”
很离谱。
这么一搅和,徐慎掉坑的痛苦大大缓解。
“媳妇儿,你明天去交稿吧,不能我一个人不上不下。”徐慎说。
“好吧。”舒然笑应了一声。
为了让广大书迷一起分担男朋友掉坑的痛苦,舒然第二天高高兴兴地去交稿。
吴社长看到他很热情:“总算等到你来了!”
舒然哪敢多待,留下稿子就告辞:“吴社长,我还有事要忙,就先走啦。”
也是,吴社长笑呵呵道:“我知道你忙,所以一直没敢去家里催你。”青年企业家嘛,他想起来说:“对了,这次的书我想印上一篇你的作家简介,你能不能把你的资料写给我?”
“我的资料?”舒然摸摸鼻子:“不用了吧,我的资料没有什么可写的。”
“有啊。”吴社长说:“你别瞒着我了,那份报纸我早就看了,你是个青年企业家。”
舒然张口想拒绝,吴社长说:“你想想,你的两个身份可以互相带动影响,增光不少,何乐而不为?”
第一本书销量虽好,却被主流作者认为庸俗,不值得一顾,舒然也并非不在意,想想就说:“好吧。”
吴社长得寸进尺:“那改天拍张正装的上身照给我。”
舒然瞪眼:“还要照片!”
“要的,有人写阴阳怪气的信暗示你肯定长得丑,”吴社长说:“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舒然苦笑,您咽不下这口气就要拿我的照片去打脸,战斗欲咋这么强呢?
不过报纸都登了,好像也不在乎这一张。
“那我回去准备准备。”舒然讷讷说,寻思着让江帆给自己拍一张凑合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