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咬脸了,楚元冷改去咬脖子。
魏昭岚忽然有种错觉,摩挲着他脖子的不是楚元冷,而是狼的犬牙,就等着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,咬破他颈后柔嫩的皮肤。
炭火还在烧,魏昭岚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,按理来说两个人都亲过了,楚元冷还咬了他的脸和脖子,他与她之间着实是已经算不上清白了。
魏昭岚盯着楚元冷的脸,屋子里分明有照明的烛火,可他却瞧不太真切楚元冷的脸,但是能分辨出她眼睛里的情愫,还有刚刚咬过他而带来的惬意满足。
他再次主动贴到楚元冷的怀里,隔着衣衫听她的心跳,可是他的心跳却明显更大声一些,他听见自己试探的询问,“可以吗?”
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后,他...他会负责任的。
若是不可以的话,楚元冷也不会把人带到这里来,这可是她刚买的宅子,她自己都没住过一晚呢,如今却要给人鸠占鹊巢了。
虽未曾宠幸过男子,但楚元冷向来没少看这方面的书,虽都是御官送来的,不是出于她本意,但她也不至于鲁莽得未有一丝经验。
她对魏昭岚道:“躺好。”
魏昭岚照做了,但他躺好后却觉得有些怪怪的,他作为男子不应该是上头的那个吗?怎得会躺下来?难不成这是楚元冷的癖好?
但是中的药容不得他去细想那么多,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药给解了,而楚元冷给的解释又那么合理,“裤子脏了,帮你换一条。”
无论是南奉男子还是西楚男子,在楚元冷看来都没什么区别,但是看魏昭岚的反应,多半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,所以她绝对不能胡来,否则会把人伤到的。
这褪下来的衣衫,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穿回去的道理。
魏昭岚许是吃了年纪的亏,尚且还未有人给他上过这门课,不过今日楚元冷恰好教会了他什么叫做不要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。
他总共也没记住什么,只觉得跟楚元冷待在一起很舒服,但是楚元冷使坏,明知道他的嘴巴破了,却对着他的嘴亲个不停,都把他亲得掉眼泪了。
疼的不仅仅是嘴巴,想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,哪怕是被人刺杀,也是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的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哭出声来?
他不会是要死了吧?
魏昭岚呜咽的哭了好久,晕晕乎乎之际,听见楚元冷用沙哑的声音哄他叫什么妻君。
他不明白妻君是什么意思,但是他一这样叫,楚元冷就开心,他记得耳边传来她悦耳的轻笑,随后又被哄着叫了几声,再之后发生的事情,他就完全都不记得了。
李千跟尉迟真都在外院等着,尉迟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直接隔绝了李千想跟她搭话的可能性,李千莫名相信有楚元冷在,他家陛下定然是会安然无恙的,可他还是忍不住着急得来回踱步,尉迟真就当没看见他,两个人倒是相安无话的一同等着。
终究是李千先沉不住气,硬着头皮开口问尉迟真:“那个,这位姑娘,你是冷姑娘的朋友吧?”
尉迟真与楚元冷同样都是身材高挑的女子,但楚元冷不像尉迟真这般像是凝了一层冰霜在表面似的,她冷漠的神情也在拒人于千里之外,但不得不说,尉迟真的长相也是相当出众的。
尉迟真平视着李千,移开眼眸淡淡道:“我是小姐的侍卫。”
这下轮到李千诧异起来了,“冷姑娘有侍卫
?”
他知道像是楚元冷这般气度的女子应当不是普通人,但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侍卫都是这般不俗之人,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尉迟真出手,可是尉迟真腰间的剑明显不是凡物,隐隐可见她雄厚的内力。
既然是冷姑娘的侍卫,那之前为何没出现?要知道冷姑娘之前可是一直给他家陛下做侍卫的。
李千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出口,却听尉迟真平静打断他的思路。
“我家小姐家境殷实,你大可放心,她会对你家公子负责的。”
虽说纳西楚男子进后宫可能会麻烦些,但君上既已宠幸过了,总不能让人流落在外就是了,尉迟真作为楚元冷的贴身侍卫长,自会将之后的事情为她打点好。
还望那西楚男子不要不识好歹,白承了圣宠才是。
尉迟真一下子将事情扯到了负责之事上,这让李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怎会有女儿家能够随随便便把这些挂在嘴上的,而且还说得十分坦然。
他这个没成过亲的大男人,都有些难以羞耻。
“倒不是负不负责的事情。”李千看见尉迟真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,瞬间连寒毛都竖了起来,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怕她,他吞了吞口水,道:“说到底是冷姑娘吃了亏,我家公子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,他会对冷姑娘负责的。”
在这里和李千争谁应该负责这个问题,尉迟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,也就没有继续再理他了。
李千却觉得尉迟真是信了自己的话,也对,陛下是喜爱冷姑娘的,待此事完毕之后定然会带冷姑娘回宫的,最低也会封个四妃。
一直到卯时,尉迟真才得了楚元冷的命令得以进内院。
其实内院,特别是楚元冷的这间屋子一晚上都没有消停过,只是尉迟真和李千都在外院,这诺大的宅子可不是一步两步就能逛完的,无论是再大的声响,撑死了也传不到外院去。
楚元冷从屋子里出来,她微微眯着眸子,慵懒的披着件外衫,脖子上落了些明显的痕迹,尉迟真不敢抬头去看,低着头听候楚元冷吩咐。
若是在平时,鲜少能有人让楚元冷身上落下什么伤,不过楚元冷自己却觉得算不上是伤,只能算是小兔子想要挣脱枷锁不成,性子急躁上来恼羞成怒咬了几口罢了,不痛不痒的。
西楚不似南奉那般男子以柔弱为美,但制服一个半路不听话想要逃走的小家伙,楚元冷还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。
魏昭岚已经累得睡着了,相比较楚元冷,他简直是没落下一块好地方,就连在睡梦中也哼哼唧唧着说疼。
看得楚元冷出来前忍不住怜爱的又亲了他一口,只不过这次是在脸上。
他的嘴巴已经被亲得不成样子了,而且一亲就会发出小兽般呜呜的声音,叫人又想再把他疼疼。
“孤先前嘱咐你的事情,你可有查出来他的身份了?”楚元冷的声音也有些沙哑,她清了清嗓子,方觉得好些。
尉迟真知道楚元冷所问为何事,她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,沉声道:“回君上,卑职按照您给的名字去查,所幸西楚姓魏的大族并不多,但都没有叫魏子卿的,而您身边那位...”
尉迟真顿了顿,“卑职无能,实在是查不出来他的身份。”
“查不出来?”楚元冷拧了拧眉头,尉迟真的能力她自然是信得过的,南奉在西楚也并非是毫无根基,这般都查不出来一个少年的身份,要么这个名字是假的,要么少年的身份深不可测。
楚元冷合上眸子,捏了捏眉骨,“那你可知魏昭岚是何人?”
尉迟真抬起头,在楚元冷预感不好的猜测下,一字一句回答道:“回君上,这是西楚那位陛下的名讳。”
魏昭岚,西楚陛下?
楚元冷勾了
勾唇角,慢慢吸了一口气,这简直是给她的一个大惊喜,她早就应该猜出来的,在这边陲之郡出现的绝色少年,通身气质不凡,出手极为阔绰,又三番两次遭遇刺杀,怎会是个简单人物?
谁能想到那位称病休养的西楚陛下,居然偷偷跑到了东郡来,还跟她...还跟她...
楚元冷不敢再继续想下去,她原本还想着既然已有了妻夫之实,她会承担这份责任,把他带回南奉,恰好君后之位还空缺着,若是他不愿意,便直接打晕带走就是了。
但是魏子卿,应该说是魏昭岚,这位西楚陛下了。
若不是温存之间她随口问了几句,他断断续续透露出真名,怕是这会儿还不知道她睡的是西楚陛下。
楚元冷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,她挥手让尉迟真退下,又转身回到了屋子里。
床榻上的少年蜷缩成一团,睡颜显得有些不安稳,时不时还会在睡梦中轻轻颤抖几下,显然是被折腾得狠了,楚元冷将外衫褪下来,将少年抱在怀里。
热乎乎的,整个人还软软的,若是就这样抱着睡,定然会很舒服。
谁能想到那位名声在外,杀伐决断的西楚陛下,此刻正乖乖躺在她的怀里,像个被欺负了的可怜小猫儿呢,楚元冷方才生出来的几分气,在看到魏昭岚这副模样后,也消得差不多了。
楚元冷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,与他同榻而眠。
魏昭岚从来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,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,里里外外都沾染上了喜欢的味道,如果他有尾巴的话,肯定会摇晃个不停,叫人知道他的愉悦心情。
身上那些疲倦与不适感,也都被他暂时性的忘掉了。
他没有做梦,也没有头疼,而且还有个能够发热的火炉把他烫得暖暖的,这比在屋子里生一夜的炭火都要有用,他忍不住靠近发热的火炉,也不怕烫过了头,总之能贴多近就有多近。
如果可以的话,他想一辈子就沉浸在这个夜晚里。
当他清醒过来,被外头的亮光刺到眼睛时,刚想用手去挡,却发现浑身都仿佛抽空了力气般,连抬手都软绵无力,而且只是稍稍挪动了下身体,就觉得酸痛无比极了。
他忍不住叫出声来,“靠….”
他是被什么人给打了吗?而且还是用尽全力暴打的那种,要不然怎会连屁股都疼?
魏昭岚纳闷极了,却在瞧见身旁人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他跟楚元冷躺在了一起,楚元冷的脖子上还落下了个咬痕,魏昭岚有预感。
那就是他咬的。
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???
见魏昭岚呆愣得说不出话,楚元冷打了个哈欠后,对着他笑了笑,“早啊,今天难得没有起床气,该表扬。”
魏昭岚将被子拉高到胸口,磕磕巴巴道:“我...你...”
他差点把舌头给咬了,都表达不出来想说的话,而且他的嘴巴还疼死了,像是被咬破了一样。
见魏昭岚像是失忆了一般,楚元冷挑眉道:“你中的药已经解了。”
这句话瞬间让魏昭岚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他中了那等子下三滥的药,嘱咐李千不要带自己回客栈,没想到李千擅自主张带着他去找了楚元冷,可是那药性猛烈,他只得将自己拍晕,还把嘴巴给咬破了,醒来后又差点控制不住去强吻楚元冷。
然后他就被楚元冷带到了这间屋子里。
他不停的喊热,还想要去开窗户,楚元冷都不搭理他,眼睁睁的看着他差点被气哭。
最后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和楚元冷...
魏昭岚的视线不知何时下移到了床单上,楚元冷也刚好与他看到了同一处地方,上面赫然有一抹殷红的血
迹,像是才刚刚凝固没多久。
魏昭岚张了张嘴,理智告诉他,他昨晚肯定对楚元冷做了些什么,这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魏昭岚不知道,完璧之身的男子亦会有处子之血,他想当然的以为是楚元冷的,而殊不知,这血是楚元冷亲眼看着他流出来的。
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,魏昭岚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,反正楚元冷是他的心上人,他作为男人,肯定是会负责到底的。
而且...
他看向乌发披肩的楚元冷,许是经了事的缘故,她的眉眼看着比往常还要精致上不少,虽说这种事是她吃了亏,可她依旧淡笑着,没有丝毫的抱怨。
魏昭岚脑子一热,脱口而出,自爆身份,“其实我是西楚皇帝,既然我们...你放心!我会负责的,你跟我回宫,我封你做贵妃!”
楚元冷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,原来只是做贵妃吗?
亏得她还想把人带回去,将君后的宝印捧到他面前。
真是个小没良心的。
也幸亏她知道魏昭岚的后宫并无一人,否则现在定然会当场把小没良心的打晕,带回南奉囚禁起来。
拐个皇帝回去,她还是有这样的本事的。
魏昭岚等着楚元冷的回答,可是楚元冷突然变了脸,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,因为他的坚持,后宫这些年才没有被塞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,但是他如今跟苏太后博弈,苏太后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,楚元冷又来历不明,实在不适合被册为皇后。
他尚未立后,贵妃便位同副后,而且他并不打算立第二个妃子,后宫之中就只有楚元冷一个人。
幸好楚元冷很快又恢复了笑容,她没有表现出对魏昭岚身份的惊讶,而是用慵懒的语调道:“这样,我家里颇有些田产,你不若跟我回去,念在你以完璧之身跟了我的份上,我娶你做侧夫。”
魏昭岚怀疑自己听错了,他重复了一遍,“侧夫?”
楚元冷勾起唇角看着魏昭岚,“是啊。”
魏昭岚觉得终究是自己鲁莽唐突了楚元冷,忍不住红起了脸,却还是不解的问:“为什么是侧夫?”
楚元冷反问:“那为什么是贵妃?”
魏昭岚哑言,他有着难言之隐,现在还不能告诉楚元冷。
“你若是不愿意做我的侧夫那就算了,反正我也不缺夫婿。”楚元冷从床榻上起了身,随意的拿了件衣服披上,魏昭岚才发现楚元冷看起来生龙活虎的,走路也都没有半分异样,而他则像个被折磨得将至虚脱的,床边的铜镜照着他的唇色都是苍白的。
他忽然升起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。
他不会是...虚吧?
魏昭岚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,这个字绝对跟他沾不上半点边!
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楚元冷刚刚说的话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楚元冷已经将衣服穿得差不多了,用一种十分潇洒的语气道:“哦...忘了跟你说,我家里有三个小妾,各个貌美如花,勤俭持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