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昭岚的手抚上小腹, 这不摸不要紧,一摸吓一跳,他的腹肌居然彻底消失了!
陈山中还在眼前, 魏昭岚的惊讶只是转瞬一逝,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,快到陈山中只是看到了他摸肚子的动作, 以为他只是饿了。
既然陛下听进去了, 陈山中也没有要做那唠叨老头子,再继续喋喋不休的道理, 他还是很相信陛下的, 也许再过不久宫里就能传出好消息了。
陈山中离开后, 魏昭岚却暂时不想回寝宫了,他将手放到小腹,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,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,他好像胖到有小肚子了!
魏昭岚万念俱灰,他只不过是两三个月没有练功打拳,怎么就懈怠成这副模样?虽然楚元冷很有可能不会介意, 但他介意啊!
像李千那样有八块腹肌,肩宽腰瘦的男人,一看就是有武力值,不容易被欺负的, 他原本就生得过于精致了, 皮肤甚至比女子还要白上许多,如今还有了小肚子, 如果再不注意控制的话, 兴许再过几个月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小胖子了。
小胖子不仅长得胖, 吃得还多,说不定还会被嫌弃。
魏昭岚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不行,他真的得把锻炼提上日程了。
他召来李千,问道:“有没有什么不用自己动,又能强身健体的法子?”
李千是个尽职尽责的侍卫,他认真的在脑海里搜寻起来,但魏昭岚想得太过美好,他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,才想到一个。
“骑马?”
骑马不需要自己动,都是马在动,但也是个锻炼人的体力活,魏昭岚从小学习骑术,水平自然不在话下,但他自从离宫微服私访后便没有骑过马了,也不知现在是不是生疏了。
魏昭岚当即拍板决定,“那朕要骑马。”
刚好他还能带楚元冷一起去,西楚皇室的先祖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,他读书写字可能没什么出息,但好歹曾在军营里历练过一段时日,说不定楚元冷看见他跑起马来的样子,还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呢。
“陛下,近来多雪天,宫中没有适合骑马的地方,您若实在想要骑的话,可以到城外的皇家马场,那里安全些,可挑选的马匹也多。”李千始终将魏昭岚的安危放在第一位,考虑周全。
魏昭岚也不想因为骑马出意外,点点头道:“那你便为朕安排吧,越快越好。”
帝王仪驾少说也得用三日的时间准备,又得通知皇家马场的人提前布置,李千盘算着这个快究竟得快到什么地步,最后得出结论,若是陛下想要骑上马,恐怕得四五日。
这几日,陛下就浅等着吧。
魏昭岚不知为何心血来潮要去骑马,楚元冷见他说得神采奕奕,还叫自己陪着他一起去,似有极大的期待,将他拥到怀里,互相取暖,“子卿是想跟我比骑术?”
魏昭岚才想起他的媳妇可不是普通女子,她还是皇太女的时候就领过好几次兵,在十七岁那年平定了一场叛乱,逼得罪人以剑自刎,从此便传出说她狠辣无情,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放过,乃是最无情无义之人。
魏昭岚只是进军营里历练过,比起真正上战场厮杀过的楚元冷,若论起骑术来,他或许好像真的比不过。
比不过他就不比!
“不比不比,只是去骑马锻炼身体,我都好久没怎么动过了,今天都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,好像...好像还有小肚子了。”魏昭岚说到最后,声音也慢慢低下去,看起来怪不好意思的,他还偷偷去看楚元冷的神色。
她若是敢嫌弃就死定了!
楚元冷一听到他说不舒服,后面的话就听不进去了,“肚子不舒服?是吃坏肚子了吗?让我看看。”
魏昭岚摁住她的手,“不
准看。”
见楚元冷一脸担心,眉头紧锁的模样,魏昭岚赶紧道:“现在已经好了,可能是昨日吃多了,今日闹了肚子,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?”
魏昭岚说着还想从楚元冷怀里挣脱出来,给她跳几下,楚元冷赶紧把人拉了回来,没让他干这种幼稚的行为,她让魏昭岚坐在自己的腿上,抱着他的腰,与她面对面,这个姿势她不得不抬头去看魏昭岚,“真没事吗,闹肚子可大可小,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。”
一提到太医,魏昭岚就愁眉苦脸起来,仿佛已经闻到了难闻的药味,他弯腰趴在楚元冷的肩膀上,哼哼唧唧的撒娇,“不想看太医。”
“好阿冷,我真没事,现在都没事了,就不要让叫太医过来了好不好?”魏昭岚揪了揪她的衣领,漆黑的眸子亮亮的,“这冰天雪地的,太医院的太医年纪也都大了,就不要麻烦他们了嘛。”
他这般软声细语,楚元冷也不能把他抬到太医院,只得依了他,但总不能这般轻轻放过。
“我看是你昨日一口气吃了那么多话梅的缘故,哪里有人把话梅当饭吃,今日只能吃三颗,再多的没收。”
话音刚落,魏昭岚就哀嚎起来,“不行,不可以!”
他如果不吃点酸的,根本就吃不下饭,要是只让他吃三颗,他今天都没有胃口吃饭了。
楚元冷打算跟他好好讲道理,捏着他的下巴,叫他好好看着自己,低声问:“我问你,我跟你,谁说话管数?”
魏昭岚张了张嘴,最后不服气道:“自然是你。”
男人要听媳妇的,不听媳妇的话会惹媳妇生气,他要做个好夫君,所以得听楚元冷的话。
楚元冷满意的点点头,她就不信管不了自己的夫郎了,吃太多零嘴对身体不好,更别说他还闹了肚子,只是今日管着他不让多吃而已,明日身体若是没什么事,还是不会拘着他的。
到了下值的时候,李千刚交完班,就看见尉迟真在不远处等着他,她身材高挑,气质冷冽,往那一站,便是想要忽视都难,已经有不少人都悄悄往她那边看了。
李千犹豫了一下,走到尉迟真面前,小声道:“昨日不是才送过吗?”
尉迟真没说话,李千以为是女孩子面子薄,便道:“我一个大男人,哪里需要你送,今天不如我送你回去吧,你还是住驿馆吗?”
李千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驿馆对于他来说实在是...太难以启齿了,他要是及时走掉的话,现在就不需要负责了。
李千越来越自己的想法像母亲口中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了,坏男人都应该被唾弃。
尉迟真摇摇头,坚持道:“我送你回去,顺便去办事。”
她惜字如金,但句句都是重点。
李千又一次被尉迟真送回了家,他一路上扭扭捏捏的,尉迟真反倒坦荡大方许多,说是送他回家,还真的只送到了门口。
李千停住了脚步,不敢去看尉迟真,“我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李千疑惑的去看尉迟真,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,还向他伸出了手,他下意识闭上眼睛,屏住呼吸开始紧张起来,却等来到尉迟真用指尖擦了擦他的衣领。
“衣领有灰。”
尉迟真神色坦荡,反而李千在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时,一张脸忍不住红了起来。
李千一进门,便被闻风而至的长辈们围住,打听刚才送他回来的姑娘是谁,姓甚名谁,家住哪里,家中几口人,诸如此类。
李千也答不上来,他只知道尉迟真的名字,还有她是南奉人,他吞吞吐吐,支支吾吾的,但李母在喝下一口热茶后,一脸洞察道:“我们二郎终于动春心了。”
方才在那姑娘面前分明是害羞了
,长那么大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,这样的表现若不是动心,李母觉得倒不如送自家儿子出家算了。
李千看着虎头虎脑的小侄子,也跟着牙牙学语起来,他待在原地竟半天说不出一个不字。
照顾苏榛的小太监发现他不见了,立刻就通报了太后,苏榛的病毕竟还没完全好,太医都叫他好好静养,否则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,所以太后觉得苏榛不会是自己无缘无故跑出去的。
那便可能是被人掳走的。
没过多久,果然在离太后寝宫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苏榛。
苏榛是被生生痛醒的,自双手处钻来一股钻心般的疼,宛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般,他拼命呼喊了许久,终于被太后的人听到。
太后的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抬了回去,周太医又被宣了过来。
看着苏榛血肉模糊的双手,苏太后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火,反而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,周太医也是第一次见到断得那么彻底的骨头,他只是一碰苏榛便鬼哭狼嚎起来,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才包扎好。
“回太后,苏公子的手...怕是以后都不能正常活动了。”周太医不敢去看太后,苏榛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儿,他如今被废了双手,无论是谁,太后恐怕都不会放过幕后之人。
但究竟是谁废掉的,就不是他这个太医能过问的了,知道得越多反而对他越不利。
“难道不能接上吗?周太医,哀家记得你最是擅长跌打损伤。”苏太后凤眸落到周太医身上,威压十足。
周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道:“若是骨头断了,微臣定然能接上,但苏公子的手骨都碎掉了,微臣只能保证治得外表看不出来,若是接上...怕是华佗在世也无法...”
下手之人快准狠,就是冲着断人双手来的。
苏太后也知道为难一个太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,挥挥手让周太医继续去给苏榛治手,她则回去休息。
桂公公端了一盏温茶上来,见苏太后闭眼叹息,道:“太后用口热茶吧,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。”
苏太后睁开眼睛,饮了一口,桂公公趁机又道:“也不知是谁下此狠手,居然废掉了苏公子的双手,苏公子以后可如何是好?”
“谁?”苏太后将茶盏重重放到桌子上,冷笑道:“除了哀家那个好儿子,满宫上下还能找得出第二个人对榛儿下手吗?”
这件事做得如此无声无息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,苏榛也没有见到究竟是何人对他动的手,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魏昭岚的手笔,况且他向来不喜欢苏榛这个表弟。
“陛下为何要对苏公子下手?”桂公公不由得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