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亲自上阵……到时候,你可别吃醋,别后悔!”
聂赢闻言一愣:亲自上阵是什么意思?莫非他也……
顾崇被他盯了半晌,神情渐渐不自然起来:“看我干嘛?都告诉过你了,我找钥匙是正经事!我要救人,要卸下这大祭司的名位,做回顾崇,怎么了?你现在逃出大司马府,得回自由,精神了。我可还困在神山呢!”
聂赢不为所动,仍是一副若有所思之态。
顾崇那俏脸儿越来越红,忍不住嚷嚷道:“你……有本事管好妻主,别叫她四处留情。我可告诉你,她那个人风流得紧,她……”
“你还挺了解她。”聂赢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。
“我……”顾崇一窒,暗道:我比你认识紫云瞳要早,同住了好些时候,几次被她欺负,我当然了解她的本性了……可阿赢要是知道我当时也在芦城,不仅没帮他忙,还泄露了他的身份,肯定不会高兴,还是先瞒一阵吧。
聂赢见他几次红着脸躲闪自己的目光,心中已有所悟。“阿顾,你是不是也……”
“什么是不是的……”顾崇也不知是想否认还是要承认:“你说话别拐道行不行?”
“阿顾……”聂赢一皱眉头。
“不是我有多了解紫云瞳。”顾崇再次避开他探寻的目光,急着分辩:“她为救那个暗卫叶恒,公然违抗胤国老祖宗们留下的圣旨,把暗部来行督责之权的四个长老都杀了!此事哄传天下,谁不说她风流多情,就你还不知道呢。”
“叶恒?”聂赢一怔,想起那个曾经让自己生出羡慕的男子,半晌无言。
“阿赢……”顾崇情急之下,拿叶恒做了挡箭牌,如今松下神来,见聂赢神情中颇多落寞,不由心中暗悔:他是心性高傲之人,若知道紫云瞳非只对他一个人好,岂不难过?我早早跟他说这些做什么。
“阿赢,你是侧君,叶恒不过是个暗卫,没有名分呢,你不用担心。”
聂赢强自扯了扯唇角:“英王待叶恒好,也是应当。”
“啊?”顾崇愣住:“为什么?”
聂赢叹了一口气,把叶恒舍身行离间计一事细细说了:“之前我还道是英王会邀买人心,原来却是另有缘故……想英王如此行事,方对得起叶恒一腔情意。”
“你没有生气?”顾崇疑惑地问道。
聂赢摇了摇头:“我生什么气!”我哪有资格生气?叶恒为了英王,不要性命,不要贞洁,不要名分,什么都能舍弃,只一心一意相待。可我呢?早已跌至尘埃,她却毫不嫌弃,恢复我的家声,保全我的贞洁,用国礼给我求来了名分。我念着故国,只怕会有一日与她兵戎再见,而不敢奢望能与她作真正妻夫,天长地久。我还生气什么,嫉妒什么?
“阿赢啊,这些事你自己想开就好。,”顾崇劝道:“紫云瞳那样的女子,不知日后会娶多少美人,没有叶恒,也会有别人。”
是啊。聂赢点头想笑,却没笑得出来:她还会有御赐的正君、侧君,还会有很多侍郎、公子、宠侍……
顾崇想起一事,小声问道:“叶恒落到李季手中,他……没被怎么样吧?”
“吃了些苦头……幸好我把他当成小夭,去得及时。”
“那后来在连云寨呢?”顾崇又问。
“谢二姐绝不会糟蹋别人的清白。”聂赢见他似松了口气,觉得奇怪:“你也认识叶恒?和他有交情?”
“嗯,我去紫云瞳那里找钥匙,和他打过几架。”顾崇想起叶恒眯眼笑道:“那个最爱拈酸呷醋的小气鬼……日后你若斗不过他,我替你来斗。”
聂赢瞧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劲头儿,无声一叹。过了一会儿,才又问道:“你寻那钥匙到底何用?”
“和你说过的,是为救人。”顾崇收好春思绿梦引,为聂赢披好衣服。
“救谁?”
顾崇沉默了一下。
“钥匙怎么救人?”聂赢见他不答,皱了皱眉另外问道:“还是你要使它打开哪里?”
“打开归元洞的大门。”顾崇应了一声:“我知道的也有限。你听说过神山大祭司的由来吧?”
聂赢点了点头,听他继续说道:“传说当年碧落王朝高祖皇帝的孪生兄弟以己身蹈火,向天神献祭。大火过后,祭台下边露出一条秘道来,走到尽头,竟是一处洞府,门上题着像是小篆样的字:归元洞。其内藏有许多奇珍,高祖皇帝却只拣出三样来。其一是神授宝玺,足证碧落建国是天命所归;其二是一只宝箱,里面所藏是六件上古神兵;其三是一本宝册,内为绝世邪功的心法口诀-你猜着了吧,就是归元大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