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恒见别人都走了,方才慢慢挪到云瞳身边:“王主……”
云瞳故意不动声色,等他开口说几句情话。
叶恒瞄了瞄她的脸色,轻声说道:“奴才这几日一直在想广和园中的那条秘道,通达四处,非比等闲。该当查探一番,做到心中有数才好。您带来洛川的亲卫不多,想必多有差派之处,奴才就想……”
“你想去探那秘道?”云瞳不意他是以暗卫身份来说这件事,一愣之后皱紧了眉头。
“是。”叶恒神情肃穆:“奴才左右无事,想为您分忧。”
阿恒就是阿恒!云瞳在心中感慨了一句,搂过他细腰,低声答道:“秘道之事我另有安排,你去不妥。其一,你身份特殊,又曾公开亮相,着实惹人注目。一旦事泄,容易留下把柄,使人知道幕后主子是我。其二,你与月郎追击小柳,误入秘道,窥破了广和园的隐秘,他们如今定有防备。这时机已然不当。”
“是不是那一晚您就使人探过了?”叶恒恍然。
“不错。”云瞳微微一笑。
“那有没有出口通到这处馆驿?”
云瞳摇了摇头:“还不清楚。这条秘道可不简单,密如蛛网,机关重重,所以我不放心让你涉险。经过了芦城李营的事,阿恒,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,我舍不得了……”
叶恒心头一暖,也轻轻地环住了云瞳的肩背,半晌才又轻轻说道:“我会珍惜这条命,永远陪在你身边……哪怕……”
“没有‘哪怕’,阿恒。”云瞳拍着他后背安慰道:“有我在,你什么也不用怕!”
“嗯……”叶恒轻哽了一声。
“好了。”云瞳觉出他贴着自己的面颊微湿,不由笑道:“我的阿恒以前是多么骄傲,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鼻子?”
“……”叶恒羞恼地扭了扭身子。
云瞳低低笑着:“对了,你昨晚好像和我说什么来着?我怎么想不起来了。你再说一遍。”
叶恒满脸通红,却又伏在她耳边嘟囔道:“那么多人抢着叫‘紫卿’,你应都应不过来,哪还记得住我说过的话……”
他真又吃醋了!云瞳面上作无奈之状,心中却很是欢喜,不禁揶揄道:“那你更得和我多说几遍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叶恒咬着下唇:“我这样的身份,比不过别人,争也是白争。还是,多为你做些事吧。”
云瞳无声一叹,略想了想,朝他笑道:“还真有一事想派你去办,明日替我跑一趟神机堂,可好?”
“神机堂?”叶恒收敛起情绪:“你要试一试李慕?”
云瞳点了点头:“我想借问安城的事,探探神机堂的实力,看李慕够不够格和我做交易。”
……
三月一见云瞳来到外书房,就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:“主子,我们把军务文书都给您分类整理好了。这一摞是马上要办的,那边的都是不甚着急的,还有一堆问安信函,您愿意看就看,没工夫理就算,春夜良宵……呵呵……奴才们都明白……”
云瞳瞥了她一眼:“你欠我的两万银子,有多少交到账上了?”
三月立时一僵,改换了愁眉苦脸:“主子,您不能给减免一些啊?上次池公子那九万您不是省下了么?今儿从尚书又帮您挣回十五万,还嫌少啊!”
“银子和用兵一样,讲究多多益善。”云瞳敲了敲桌案:“一个铜板都能逼死豪杰,那是能马虎的事么?”说着不再理她,随手捡起一本奏报批复起来。
“哼”,三月撇撇嘴,心中暗骂:这主子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!也是,身边美人太多,钱少了不成……
忽见有亲军进来回禀:“王主,上京寿宁侯府派了管事给从尚书送家信来,在外请见。”
“哦?”云瞳推开文书:“命人进来。”
一会儿,帐帘掀开,一个四十多岁留山羊胡的男子进屋跪好:“参见英王。”
云瞳眼睛都不扫他一下,只命将信呈上,想着等理完军务,亲自将信给从奕送去,好借机和他解释一番。
“山羊胡”迟疑了一阵,掏出信函奉与三月,三月又摆在云瞳的案上。
云瞳刚要挥手将他打发出去,却见亲军又来回禀:“王主,上京寿宁侯府又派了一名管事给从尚书送家信来,在外请见。”
“嗯?”云瞳一愣,余光扫过下面跪着的男子,见他面露惊惶,两颗眼珠正来回乱转。
“主子,这……”六月和三月都是疑惑不解:怎么前后脚派了两拨人,送来两封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