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哨……
怎么她两句话就把这破玩意安到我主子头上了?左金吾将军大惊失色,连连驳斥。“三殿下根本没见过此物。”
“你又不是赤司炀,怎么知道她见没见过?”云瞳一嗤:“叫她出来,当面对质!”
“殿下……殿下没了踪迹……”左金吾将军急得都结巴了起来。
“何时没的踪迹,又在何处没的踪迹?”
孟绰只得将葛千华外书房亲卫们所见之事重复了一遍:“三殿下最后被人看到,是在葛府郎君正寝院落之外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云瞳微嗤一笑:“这么说,除了那个小谢公子,她也在外书房独自待了些时候。她发出呼喊后,亲卫们才闯进来发现了葛相的尸体。而亲卫们只是看见了她蹿房奔逃,听见她大喊‘抓刺客’,却无人亲眼看见刺客。是也不是?”
“……”孟绰语塞。
“是她把圣后千岁、大司马母女和谢大人都约到葛府后院,说子时将有大事发生,是也不是?”
“是……”谢曼骄见其她人都不应声,自己迟疑着点了点头。
“她最后被人看见身在元寿宫主正寝院落,之后,那里就出现了一个黑衣面具刺客,要劫走小谢公子,是也不是?”
“……”没人再说话了。
“这个黑衣面具刺客,是男是女?”云瞳继续问道。
“是个穿着男子衣裳的女子。”凌笑答道:“本座不会认错。”
“女子出现在后院容易引人怀疑,所以穿件男子衣衫,行事更为方便。至于为何要戴面具?”云瞳转过头,直直盯住了左金吾将军:“那是因为,你那位皇女殿下只剩下一只眼睛了,去干见不得光的事儿,自然要遮挡一番。”
“啊……”左金吾将军整个呆住:“紫云瞳,你,你你你,血口喷人!”
“哼”,云瞳轻蔑地瞥了她一眼:“若非她被那小谢公子刺伤了,她为何不敢露面,不敢来鸣凤殿澄清自己?”
“这……”左金吾将军急着辩解:“殿下追击刺客,现在下落不明,请圣后及诸位大人明鉴。”
“除了那个黑衣面具人,谁又真见过刺客了?所谓追击刺客,那不过是她自己的说辞。”云瞳当即驳回。
素问琢磨了一下,幽幽问道:“不对啊!若是三皇女刺杀了家妻,何故不从密道逃走?却要跑到我的院中,劫持小谢?”
圣后也道:“她已经在密道中留下了骨哨,又何必还要自己现身,惹上之后这一大堆麻烦?”
“还有一点,三皇女为何要刺杀葛相?”玄诚荫嗤笑不已:“她现在求着雪璃还来不及呢!”
“是啊,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!”
殿中众人议论纷纷,或迷惑不解,或摇头不信,目光皆看向云瞳。凌笑妻夫暗中交换了个眼色,也显懵懂:紫云瞳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聂赢低想一回,面含忧色,低声叫道:“王主……”
云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莫急。”
待众人议论的差不多了,玄心平起身笑道:“英王,这些疑问您也听见了,不知您想如何解释?”
“哈哈……”云瞳朗声大笑:“上骑都尉问错人了吧?本王又非赤司炀,焉知她那一份丧心病狂。你让我解释,我解释何来?”
“……”玄心平一窒。
“诸位”,云瞳朝众人说道:“赤司炀其人,素来狂悖,前在赤凤窥测神器,弑君害母,欺凌姐妹,屠戮百姓,罪大恶极,故而我主圣上才发四国令,要公审其罪!如今么?她既为刺杀葛相的疑凶,就当从速捉拿归案,穷究根源,细审枝节,将诸位所惑之处一一剖解分明。也好告慰葛相在天之灵,并向九州八荒有所交代。”说到此处,她踱到大殿中央,一边拍了拍孟绰的肩膀,一边拿眼睛斜睨着李后:“以圣后千岁之宏才,左相大人之精干,洛川守军之勇武,想必不会擒不到疑凶,审不明案情吧?”
李后和孟绰各自身躯一震,都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云瞳笑道:“便是诸位大人并天下臣民微有疑问,青麒朝廷也定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本王对此深信不疑。”又对素问言道:““宫主亦无需忧虑。”
她不解释,让我解释,解释的通是她英明,解释不通是我无能,好你个紫云瞳……李后气得牙根痒痒。
“我家殿下怎么就是疑凶了?”左金吾将军大声喊道:“紫云瞳你空口无凭,休要欺人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