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德帝淡淡一笑:“葛侧君想看暗卫舞刀┈┈有何不可?”
“圣上!”斯瑾提一心拦住:“此凤后千岁寿宴,亮刃实不合宜┈┈臣不敢违礼!”
“┈┈”云瞳握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松:这倒是个好说辞!只是葛芃要见沈莫,必惹皇姐疑心,该当如何消弥?
武德帝笑容不改:“听说不久前璃皇寿诞,御前也是锋芒尽露,着实热闹了一番!”
“┈┈”葛芃不妨她说了这么一句,心下一惊,差点扔了筷子:紫云图消息可真灵通!太后借小国主寿筵,夺去异心之臣的权柄,那一番争斗,确乎惊心动魄!
“文戏祝寿,武戏添彩,交相辉映,有何忌讳?葛后与璃皇不是看的津津有味!图格亲王与御弟并非外臣,不必拘束┈┈”武德帝话到此处,瞟了一眼云瞳:“暗部出师四人,沈使用刀,就命他献伎御前,卿等同观!”
“┈┈”云瞳暗自咬牙,却也无计可施:皇姐这是要看一看雪璃作何图谋!
“多谢圣上!”葛芃改嗔为笑,盈盈一拜。
好个装模作样的妖孽!云瞳狠瞪了他两眼,忽见斯瑾提朝自己示意,凝神一听,果有一声密语传了过来:“葛芃和站在背后的这几个随从皆不会武功!他要干什么,我也不知道!之前已向圣上进言,现在提醒你也小心为上!”
“多谢二嫂!”云瞳回她一句,越发皱眉深思:二哥说葛芃经常受召入宫,陪太后说话。难道他是受葛岩指使?当殿要见沈莫,又不是为使密语传音,暗中联络,他到底意欲何为?联想上京那件疑案,大蛊师被杀,沈可兰暴死,他让沈莫舞刀,莫非┈┈
这一惊之下,非同小可,云瞳只觉背上细细密密的渗出一层冷汗,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。
离凤眼尖瞧见,不明所以。
转瞬间云瞳又已沉下气来,见大总管梁铸已去安排。沈莫下殿换衣,对面的叶恒却是紧皱眉头,正朝自己张望。
得嘱咐阿恒几句┈┈云瞳定了定神,晃晃酒杯,先对离凤笑道:“满上!”
离凤才斟了一盅,就觉腰肢被她搂紧,立时一僵。
“和我去敬酒,你也起来歇歇!”云瞳凑在他耳边笑道,掌上使力,揽他而起,朝贺兰桑走去。
离凤跪的久了,血脉淤塞,走的十分踉跄,因被她护在怀中,倒未摔倒,只是颇生羞怯。
“王驾金安┈┈”贺兰桑不等云瞳走到近前,早已带着正夫渠氏和甥男清涟起身相迎。
云瞳笑吟吟和她寒暄了好一会儿,又命离凤:“在洛川时,贺兰官人曾仗义救你,还不拜谢大恩!”
“嗯?”离凤一愣:不是早已谢过?
“阿凤┈┈”云瞳努了努嘴,意思是:还不快着┈┈
离凤不敢多问,即向清涟大礼参拜:“多谢官人相救风尘,大恩大德没齿难忘┈┈”
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!”清涟双手来掺:“公子请起!”
“再谢贺兰大人!”云瞳含笑旁观,适时又作提醒。
离凤只得再拜贺兰桑:“多谢大人┈┈”
“哎呀呀!这怎么敢当呢!”贺兰桑见美人向自己叩头,顿起怜惜之情:“青砖又硬又凉,公子万勿多跪,虽是盛夏,凉气入骨更加伤身┈┈”
“┈┈”渠氏听说的太不像样,在旁偷着狠掐她胳膊一把,帮着转圜道:“公子保养得宜,才好侍奉王驾┈┈”
“呃┈┈对对对┈┈”贺兰桑忙不迭赔笑:“正是此理,正是此理!”
趁着他们客套,云瞳暗向站在侧后的叶恒吩咐道:“一会儿沈莫舞刀,你护卫圣驾,务必着意!”
“是!”叶恒低声应下,又问:“王主是怕┈┈细作┈┈借机行刺?”
云瞳眯了眯眼睛,没有说话。
“沈莫┈┈绝非雪璃细作┈┈”叶恒见她眸色凝重,犹豫再三,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:“请您明察┈┈”
“他有何异动,本王会亲自拘拿!无须你操心,更不要胡乱掺合!”云瞳严命:“圣驾有何损伤,唯你是问!万勿懈怠!”
“是!”叶恒不敢再说,心中却松下了一口气:王主说亲自拘拿,没说当廷格杀,那便是还想给沈莫留一条生路。沈兄啊沈兄,你可千万莫生异动,否则┈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