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越看他挤眉弄眼,一阵坏笑,不由红了脸狠狠啐去:“呸!你懂什么?给我闭嘴!”
小凳子见又说到他心坎上去了,嘻嘻哈哈,好不得意。
韩越却想:就这样奉旨成亲,形如木偶,又不知她心意如何,有甚意思?可若依着自己心性,又让爹娘为难。要不就先嫁了,再和她约法三章┉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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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引阅之后,一百二十名侍子中选,即行验贞,分为三日举行,每拨三十人,于掌灯时分入贞敬殿待命。
韩越由内官引导入殿,见除了自己,这拨其他侍子已尽数在内,当中只有两个熟悉的,正是从奕和清涟。
三人打过招呼,各找座位,也听侍子们小声议论验贞的规矩,知道凤后给了恩典,让以四人一室,可自行结对儿。
侍子们自然都找相熟的一起,谁也不愿意和从家锦衣郎、韩府梅花子以及贺兰家的小玉人同室,生怕容貌身材上比不过,惹人笑话。
“咱们一处吧?”清涟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韩越和从奕之后,又向殿中看了看:“还缺一位。”
“官人们若不嫌弃,可容端己忝居于后?”有一个平和淡雅的声音在侧后响起。
从奕三人举目一看,就见一位容貌端庄清秀的侍子正含笑相询:“在下姓祁,就是上京人士,因母亲早逝,承蒙家主抚育成人。”
哦,他是首相祁左玉的族甥┉┉从奕打量了他几眼,拱手客气了一句:“兄台请!”再看他所题名字,端正规矩,恰如其人。
等了一个多时辰,内官进殿宣道:“一等承恩信国公、故文华殿侍读子贺兰氏;一等恪靖侯、柱国上将军子韩氏;一等寿宁侯、詹事府长史子从氏;三等奉恩将军、故虢州参将子祁氏:候阅!”
“是!”从奕等四人领命,各由小宫监引入不同静室,先换下自己里外衣裳,褪下簪环首饰,入池沐浴,换穿素棉宫衫,一切都比照宫眷奉旨侍寝前的规矩。再入一屋,只见烛火昏黄,淡香盈鼻,并排四张软榻,铺陈一新,气氛极是暧昧朦胧。
从奕偷眼去瞧那三人,都和自己一样,脸庞微红,大不自在,暗道:孝慈高皇后立下的这验贞法规,当真使人难受。
“请官人们除衣!”一位面无表情的内官宣道。
四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等着别人开始,谁也不想先动手。
“请官人们遵旨除衣!”内官提高声音,又喊了一遍。
从奕见祁端己开始自解腰带,便也缓缓去扽肋下的小扣。韩越直接把两边衣襟往外一拉,露出雪白胸膛上朱红一点。清涟已将外襟褪到了腰上,见他们三位都是半遮半掩,又赶紧往上一捋,又穿了回去。
内官久历此事,知道他们害羞,即命一名宫人上前示范:“何为除衣,官人们可看仔细!”
一声令下,那宫人迅疾上下脱了个干净,身上一缕皆无,还原地缓缓转了个圈,便于他们看得清楚。
从奕低头闭眼,脸“腾”的红了个底儿掉。就听内官沉声又道:“圣命岂可宣示再三?官人们如有违抗,法不容情!除衣!”
三命除衣,如何还敢阳奉阴违。韩越皱着眉头,哗啦一下,把宫衫直接褪到了脚下,露出一副健美强韧的躯体来。再看清涟,正一边磨磨蹭蹭的脱,一边偷偷摸摸的窥探自己,眼光一不留神对上,登时面红耳赤。
你也美的很,看我干嘛?韩越腹诽一声,却也不自觉往他腰下溜去。
从奕虽脱了衣裳,却紧紧抱在怀中,聊作遮挡,不妨有宫人近前伸手索要:“官人,请交予奴婢。”
从奕只得放手,饶是六月暑天,自己竟还瑟缩了一下。
祁端己敛目自持,并不左顾右盼,一时觉出那内官冷锐的眸子落到了自己身上,后背随即隐隐透了一层香汗。
“嗯!”内官依次扫过四人,满意的点了点头,双掌一拍,就见屏风后走出二十名有些岁数的公公来,分成四列,各自站到了一名侍子前后。
天哪!怎么还要这么多人看啊┉┉清涟只觉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,心中又是羞臊,又是害怕,偷眼往旁边瞅瞅,就见韩越仰头望天,从奕低头看地,祁端己闭着眼睛,睫毛轻颤,都是尴尬至极。
这就羞上了?待会儿你们怕要羞晕过去了!内官不动声色,把手一扬:““开始!第一步,先验贞砂!”
(1)摘自康熙帝册后谕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