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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这个“打”字,叶秋暗在心里叹了口气,有意讨了这件差事,瞧瞧云瞳脸色,却又忍住:眸眸知道我自脱部以来,最见不得暗卫受苦;责打叶恒,勾起前事,定然心中难过,所以才派冬弟前去。可冬弟为人,一向秉公处事,对他自己都严苛已极,何能为人徇私。唉┄┄这顿板子,叶恒是要实打实的挨了。又见那孩子愣了一下,便朝王主磕头认罚,既没哭闹,也没讨饶,确乎暗卫本色:自来暗部问责,只看“结果“,不论“因由“,谁管你有何苦衷,都是一例处置。若有稍许抗辩,惩罚只会更多更狠。
叶恒拜过云瞳,又向从奕磕下头去:“侧君福泽深厚,与王主乃天定良缘,神鬼皆不敢扰,岂因叶恒无心之失而有寸伤!日后但有不如意处,请唯叶恒是问!能以命偿,可以身抵,必使平安度完此劫。侧君勿忧!”
从奕闻言一怔,见他已随寒冬去了。
好一个“能以命偿,可以身抵” ┄┄叶恒,你有问过我的意思么?云瞳朱唇抖颤,脸色铁青,一颗心又惊、又怒、又疼的不知所以。
离凤一瞥之下,心添惝恍,拉着沈莫起身,悄悄退后。
敬茶之后,公子裸衣受仗,这在王侯之家可不常见,难免引起一院仆从暗中揣测:
“不知叶使得罪了哪位侧君,青麒宫主还是寿宁侯千金?”
“侧君一进门就打王主宠侍,看来是个厉害角色,大家以后侍奉要格外尽心。”
“叶使仗着受宠,以为就能比肩侧君,这回可知道是痴心妄想了。”
“上下尊卑那是一点不能乱的,否则偌大王府,还有个像样规矩么?小小公子竟敢冒犯尊上,也太猖狂了些,挨打可不就是活该!”
“要是我,当着一府奴才的面被打得鬼哭狼嚎的,可真没脸活了!”
叶恒伏在刑椅上,看着自己落到地面的小小暗影,被旁边预备施杖的几个刑隶随意踏过,一步步都似踩在心尖之上。忽然,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红嘴白鸽,也不怕人,就停在他被缚住的手臂之间,咕咕叫了两声,低头啄起了好像谷粒的圆凸。
“等等┄┄”小西听寒冬已命“行刑”,飞奔而至,双手抱起白鸽,急急躲远:“王主的爱物,可别伤着┄┄”
阴风一起,板子“呼”的落下。
叶恒紧紧咬牙,一声未吭,眼睛盯着那只被人呵护备至的小白鸽,只觉肺腑剧痛。
犹记得初见那日,深秋肃杀,她也是面沉如水,用三十刑鞭打的自己皮开肉绽。当时只道寻常,难道暗卫生涯还少的了挨打么?不想之后,竟钟情王主,效以死生,芦城离间,凰都问责,上京归部,虽都是鞭沉刑重,心中并无所怨。再受她持鞭惩戒,却是那个柔风迷醉的夜晚┄┄
他在暗卫常服之下,偷偷穿了夜来香的薄纱寝衣,黑花魅惑,雪肤妖娆,令她惊艳非常,紫眸熠熠闪光。
“你说吧,打几下?”
“奴才怕疼┄┄您┄┄可轻着一点┄┄”
那时,鞭子落在臀上,可有现在这般疼?
大颗汗滴顺额而下,叶恒死死扣住刑椅,任凭细小木刺都扎进了指端。
“七┄┄八┄┄”
那时也到了这个数上,六条结带一开,纱衣直往下坠,他惊叫一声,她却粗暴更甚,扯掉腰带把腕子系住,将他向后一掰┄┄
“阿恒,你┄┄怎么这样美┄┄”鞭捎从他的喉结慢慢划下┄┄
他仰成一把弯弓,看不见镜中的自己,眼前都是她的紫眸红唇。
“你多少次不听我的话,得算总账┄┄”两人都是意乱情迷,吻的难舍难分:“我得好好罚你┄┄好好疼你┄┄”
板子狠狠落下,疼的叶恒眼前一黑。
今天你罚我,可还有些许心疼?他往正寝方向转了转头,只觉模糊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楚: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,不是成心要落你的脸面,更不是使坏去咒你的心上人,王主,你别生气┄┄
犹记得两情浓时,喁喁私话,他问道:“若以后再犯错,你会怎么罚我?”
“你想我怎么罚你?”她箍紧了他的腰。
“┄┄”他哪里还答的上话来,体内激流汹涌,一触而发。
她舒坦的闭眼轻喘:“你不说我还忘了,有一桩欺瞒之罪,尚未清算┄┄”
“哪有?”
“几次三番你都不许我碰婴沟,说什么余毒未清,不能受孕┄┄凌讶都告诉我了,你借着楚先生的口撒谎┄┄”
“不是┄┄”他十足慌乱的扭腰。
“还敢乱动?”云瞳自来在床上就是蛮横无理:“你现在是等着挨罚的罪犯,不该好好检讨自己么┄┄坦白不宽,抗拒从严┄┄”
“啊┄┄”
“┄┄你都成什么样子了?”她邪邪笑着,扑上来又咬自己的唇瓣:“想不想看看┄┄”
“不想┄┄”他蹙眉不住喘息着。
“又说瞎话,你想的要命┄┄”她一语双关,忽然弹亮烛火,抱起自己转到大穿衣镜前。
“哎呀┄┄”这也太让人难堪了。他想埋头藏进她怀中,不被允许,只得以手挡脸。
“你现在脸蛋红的像苹果,眉毛弯的像柳叶,嘴唇俏的像花瓣┄┄”云瞳很想细心描绘一番,可惜词句匮乏:“还有这儿,像┄┄这儿,像┄┄这儿┄┄”
她胡言乱语,简直不知“羞臊”二字怎样书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