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现在整个像只煮熟的虾子!”
他气喘吁吁,弓着腰肢后仰。
“快看啊,阿恒┄┄”她生拉硬拽下自己的双手,锁到背后:“那儿怎么多出┄┄”
“你┄┄”自己羞不可抑,奋力挣扎起来。
她就势往前一按,让他正对着泛起旖旎幽光的玉镜。
“王主,你听我说┄┄”他哑着嗓子哀求。
“待会儿再说┄┄”
他“嘤咛”一声,魂魄已丢,只觉自己飞蛾扑火,自此万劫不复。
“啊┄┄”板子不知落在了哪里,竟使叶恒一声惨叫。
堂中,云瞳浑身一震,瞳孔骤然缩紧。
“二十三┄┄”刑杖停了一瞬,似乎寒冬吩咐了什么,转而又规律沉闷的响起:“二十四┄┄二十五┄┄”却再不闻他的声息┄┄
疼┄┄真疼┄┄蚀骨灼髓,忍耐不得!叶恒咬烂了内唇,又噬破了舌尖,搅得口中一片血腥,还是解不了那份剜心之痛。脑子越来越晕沉,神智越来越模糊,他看见小白鸽自面前惊飞,她振衣而起,一路追去,弃了自己在满地鲜红之中。
“王主┄┄你别生气┄┄我帮你去求从少爷回心转意┄┄”叶恒“哗”的喷出一口心头血来,就此两眼一闭。
板子声停在“三十二”下,云瞳屏息已久,觉得时间都停滞不动了。终于有人急来回报:“启禀王主,叶公子┄┄晕过去了┄┄”
晕过去了┄┄云瞳攥紧的手心里全是冷汗:阿恒┄┄
“王主┄┄”从奕想要讨情,谁知却被凌霄宫主抢了先机。
“王主别再打了┄┄奴家请您┄┄开恩!”
“┄┄”从奕咬了咬唇,又见云瞳转头看向自己,嘴唇惨白,眸子通红,显是心疼的要紧,竟隐含求恳之意。他默默从袖中拿出半瓶九花墨玉膏来,放到了她的面前。
少爷┄┄小唐暗自跺脚:英王府还能没有好药么?您巴巴的把这个送出去,自己那一身疹子怎么办?
云瞳知他心意,略略展眉,急向外吩咐道:“剩余的板子暂且记下,以戒往后!侧君仁爱赐药,让叶公子伤愈之时亲来谢恩。”
“是!”晴翠堂跟来的仆从领命而去。
云瞳真想跟到外面看上一眼,可也知道自己只要见了,怕是再离他不得。家礼未完,宫礼未行,圣驾尚在等待,如何能够耽搁。
寒冬自外而入,见叶秋蹙眉望来,回以一个苦笑:三十余板子都熬不住,竟是血泪交流。这被王主宠的娇弱如此,要是回去暗部,只怕朝不保夕啊!
“你们┄┄”云瞳勉强稳住心神,朝左右示意:“过来给秋叔、冬叔见礼!”
凌霄宫主和从奕都知道云瞳待父君的四个亲侍如同家人,并不敢有丝毫怠慢,都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,口称:“叔叔!”
离凤和沈莫想起自己也被允许这样称呼叶、寒两人,心中都觉一安。
接下来当着英王的面,两位侧君对面一福,以示兄弟友爱。从奕称了一声“宫主┄┄”,不想凌霄还回来一句“哥哥┄┄”,登时觉得自己又输他一阵。
阖府管事、仆从拜见侧君之后,家礼已备,云瞳即命入宫,先带着两人去太庙东北景神殿给先帝先后画像叩头,再往西北永孝殿看内务府官员将侧君姓氏添写到皇族族谱之中,最后才往明光殿给武德帝与贺兰后行礼,宫领内宴。
清澄见凌霄宫主和从奕都穿着竖领锦服,一福二肃三跪都不灵便,腰僵腿软,面红耳赤,喘气吞声,不禁笑意吟吟,赐了许多礼物:“这入觐的日子怎么偏定在了新婚次日┄┄什么时候改了这规矩倒好┄┄”
从奕余光瞟向凌霄宫主,果见他一团羞涩,浅笑微微,心里大不是滋味:自己走动不便是因为贞锁硌人,人家却是承欢未久┄┄
宴罢,武德帝笑问云瞳:“昨夜过的不错吧?”
“┄┄”云瞳一窒:“圣上是故意让我为难┄┄做什么一次大婚要娶两人!”
武德帝哈哈大笑:“让你尽享齐人之福,还不领情?”
什么齐人之福┄┄云瞳有苦难言,禁不住哀声叹气。
“圣人云: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┄┄”武德帝拍拍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:“若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,何谈其他?你好生学着吧!”
“臣妹和圣上不一样┄┄”云瞳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。
“哦?”武德帝朝后一瞥,意外看见凌霄宫主戴了个金光灿灿的耳徽,从奕却是两耳空空,心思一转,有所领悟:“多情自有多情之苦,专情也有专情之难┄┄谁的劫,谁自己度!谁的难、谁的苦,谁自己明白!尘世之间,谁也替不了谁!”
“┄┄那您让臣妹和谁学去?”云瞳嘟囔道。
武德帝禁不住笑出声来:“傻丫头┄┄”
待等回到王府,天空竟沙沙落下细雨。从奕下轿,见云瞳辞了凌霄宫主,大踏步向自己走来,心中略安:叶使挨打,她心里必定惦记,一会儿我先陪她去晴翠堂看过,再┄┄
还未等想完,忽见冯晚奔来急禀:“王主,叶使受杖之后,一直昏迷未醒,两位总管请您速去!”
“啊?阿恒┄┄”云瞳大惊之下,飞身掠起,留下轿前空等的从奕,脸白若纸,痴恍若呆┄┄
微雨哪见燕双.飞?落花唯有人独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