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忽生!
云瞳自听见“英王”两字,便察觉堂中气氛有异,已暗暗做好准备,此时并不慌张,将凌讶往怀中一带,抽出破天匕凌空一挡,将来者宝剑削成了两截。
神兵出鞘,威势凛然,纱帽被那股击天压地的杀气扬落,露出云瞳一对烈焰般的红眸。
“果然是紫云瞳,纳命来!”两桌食客刹那间全变了索命阎罗,各执兵刃,围住云瞳并六月、三月等人厮杀。招招凌厉,步步狠绝,不欲给人留一丝生机。
六月打个呼哨,就见从酒楼房顶、窗户,门廷冲进数人,皆是潜身职守的王府隐卫,一起截住刺客厮杀。
刺客却非等闲之辈,借着刚才万针如雨留下来的空儿,摆出个精妙战阵,将云瞳和三月等人隔开,外圈的劫斗隐卫,内圈的狠攻英王。
“剑来!”云瞳高喝一声,接住三月投进的长剑,一抖手腕,风雨不透。
“先杀她的男人!”一个首领模样的剑招右斜,朝凌讶胸口刺去。
云瞳挥手将她格开,心中怒气勃发,剑下虎虎生威。可护花总要分神,不如自己单打独斗来的痛快,有时难免会露出破绽,被几名刺客趁机强攻,剑剑直指要害。
“主子!”六月打发掉和自己缠斗之人,摸准阵眼,强行闯进重围,贴住云瞳后背,为她分担下一部分压力。转眼间三月也冲了进来,守住一角:“您说,这些人怎么处置?”
云瞳面无表情,冷冷吐出一字:“杀!”
凌讶想朝外看,被她扣住后脑,向下压进了怀里,只觉刀剑交锋之紧、厮杀喊叫之戾,惊心骇人。又觉脖颈处片片湿热,也不知溅上了谁的血肉。
云瞳收回刺穿一人心脏的长剑,不再动手,看着三月等人将一众刺客诛杀殆尽。
“主子,就剩一个活口了。”
“杀!”还是那个字。
话音方落,数柄长剑已刺穿仅余首领的胸腹,忽见红雾一漫,污血四流,黑紫色淡烟自她血管中飘出,十足诡异。
凌讶才钻出头来,还没等看清,就被云瞳素手紧紧捂住了口鼻,听她厉声喊道:
“有毒,大家屏气!”
撑到听见了这一句话,见到了英王怜香惜玉的动作,首领方倒地气绝,脸上留下个狰狞笑容。
六月等亲卫久历惊险,见烟雾一出,早就闭住了气息,并无伤亡。
怀中男子挣动开来,原是被捂得快要窒息过去了,云瞳连忙松手:“怕了没有?”
满地尸身,血腥扑鼻,凌讶只看了一眼,胃中作呕,忍不住向她怀中依去:“不是怕┄┄是恶心┄┄”
云瞳拍拍他后背:“所以不敢放你离开,小讶┄┄”
话到此处,忽然停住。凌讶只觉搂着自己的胳膊一僵,转而松瘫了下去。他抬眼一瞧,却见云瞳直直盯着那个死去的头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六月┄┄”云瞳身子抖了一下,忽朝自己最信任的亲卫怀中倒去:“立刻回府┄┄”
“主子!”六月本是大惊失色,表情不知为何中途僵了一下,转而嘶声大喊:“让我们屏息,您怎么不闭气呢!”
“中毒了!”三月跟着吼了一声。
“啊┄┄”凌讶的心“啪”就沉了下去,颤着手往云瞳颈上摸去,谁知六月根本不容他近身,抱起自家主子,朝外疾奔:“回府,赶紧回府!”
“我是大夫┄┄中毒得急治┄┄瞎跑什么┄┄你们会害了她!”凌讶急的满头大汗,追在后面,不留神被门槛挡住,栽了个大跟头,鞋都磕掉了。
六月、三月哪顾得理他,带着一众亲卫策马飞驰,转眼就没有了人影。
凌讶从地上爬起来,见身边还围着几个奉总管之命护着自己的隐卫,急声喊道:“你们不是会飞檐走壁吗?赶紧驮了我追上去!”
“属下等不敢放肆!”隐卫也没人听他的,先控制住酒楼,又找马车。
“你们主子现在有难!我能救她。还磨蹭什么?”
“属下等受命护着官人!”隐卫面无表情,尽忠职守。
说不通,好一群笨蛋!凌讶又气又急,也顾不得门外就是大街,光脚就想朝英王府跑。
隐卫不好上手,就拿粗麻绳套圈似的把他制住,锁了穴道,丢上一辆封闭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