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卿别来无恙?”顾崇轻盈盈一跃而下,直接偎进了云瞳的怀抱。
云瞳身子一僵,下意识往屋里一转,反手闭门。
“阿恒哥哥好!”顾崇两手死搂着云瞳,笑眯眯朝叶恒打了个招呼:“多日不见,你怎么还泡在醋缸里面?没把自己酸死?连天仙美人神医都敢得罪,哥哥可越发长了本事。”
叶恒只一瞧见他,气就不打一处来,见又是软塌塌粘腻腻似条长鼻涕般挂在自己妻主身上,伸手就往他脖领子上薅去:“多日不见,你怎么还没长出骨头来?胆子倒越发肥了。御封禁围也敢擅闯,活腻味了吧?”
“紫卿!”顾崇不躲不藏,就往云瞳怀里一挤:“你看他又欺负我┄┄”
每次这妖精来,都闹得人一个头两个大,云瞳气道:“他欺负你,你找他算账,扒着我干嘛?就不能好好说话么!”
顾崇眼波一横,十足魅惑:“那你让他出去,咱俩好生说说情话┄┄”
“让谁出去?你个吊死鬼!”叶恒怒道。
云瞳还没回神,就见眼前噼里啪啦白光锐闪,叶恒和顾崇已过了数招。
“紫卿,你不教训他,我可不依!”顾崇一手吊着云瞳脖颈,一手接下叶恒怒拳酸掌,一边还有空撒娇。
“你俩外头闹去吧!”云瞳拉架也不是,助拳更不是,干脆踢开了门,将两人一股脑都推了出去。再等回身,忽听又有人笑。
“最难消受美人恩!紫卿,辛苦了。”
云瞳一僵,慢慢回转身来,就见带着面具的李慕悠闲坐在椅上,一副刚看完好戏之态。
“启禀王主,奴才送李堂主前来,不知为何他不走正门,非钻窗户!”外面响起叶子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云瞳令她退下,对着屋中不速之客言道:“请问尊驾,这是何故?”
“避美人酸斗,免遭池鱼之殃。”李慕拱了拱手:“让紫卿见笑了!”
“嗬┄┄”云瞳只觉一脑门子官司:“本王治家无方,让堂主见笑了。”
“好说!”李慕直接笑出了声。
“敢问星夜前来,有何贵干?”云瞳坐到他对面问道。
门忽的大开,叶恒、顾崇同时跳了进来,一见李慕大喇喇坐着,都是冷哼一声。
“没事┄┄就不能来了么?”李慕好整以暇,不理他们,反问云瞳。
“没事干嘛来啊?还专挑月升星黯的时候来?”哪里用得着云瞳说话,顾崇立刻接了上去:“耽误人家春宵一刻┄┄李堂主,不觉有失身份么?”
“哦!那还真是来的不巧了!”李慕故意瞧着他,又瞟叶恒:“不知耽误了谁家春宵?在下该向哪位致歉?”
叶恒狠狠朝他两人瞪去。
顾崇似无所觉,嘻嘻笑道:“阿恒哥哥多日劳累,就不要强为所难了。且请保重贵体。投怀送抱也不急在一时嘛!”
云瞳揉揉额角,只觉今日诸事不宜:“尊驾等既无要事,只闲来斗嘴,本王就不奉陪了。”
刚推开房门,还没等出屋,忽见韩越疾奔而来,一头撞入怀中:“热泉,这里竟有一口热泉,快跟我走,这会子正空着没人。”
“┄┄”云瞳恨不能上手把他的嘴捂住:空着没人是什么意思?本王还能和你共浴去么?
沈莫跟在其后,忽见屋中两个陌生男子,各带邪肆面具,未及分辨,先擎宝刀:“什么人?”
“沈使,切莫误会。”李慕倒是彬彬有礼。
顾崇却又娇声嗲气:“沈哥哥啊,你来晚了就得排队。拿刀出来吓唬谁啊!”
“排什么队?”沈莫一时未明其意。
韩越这才看见两个旧日冤家,眉头立刻拧成了个疙瘩:“你们又来干什么?”
“来投旗啊!”李慕朝他拱拱手,幽幽笑道:“闻说韩官人舌战群儒,为天下男子大鸣不平。又请得圣命,不日将出战真武大典,为我辈须眉争光。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,故而雀跃前来。”
“你都会什么啊?”韩越瞪了他一眼。
李慕慢条斯理儿的扽出张薄纸,长指一弹,飘进韩越手中:“一点见面礼,不成敬意,请官人笑纳!孙大人招兵几何,谢将军收将几位,武魁元归了哪旗哪派,仕女们各都擅长什么,乃至令尊大人(这里指韩宜)打算如何排兵布阵,上面都已一一注明。”
“噢!”韩越惊喜的叫出声来:“太好了!”
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”李慕笑道:“自己虚实不露,外面消息灵通,无论狩猎、会战、争令必占上风。”
“不错!”韩越深以为然。
“在下忝为神机堂少主,于此道之中小有所得。若官人不弃┄┄”李慕表现的十分谦逊:“慕愿襄助一臂之力。”
能得神机堂主辅弼,这美事听来就似天上掉了馅饼一般,连云瞳都为之羡慕不已。韩越当即抱拳回礼:“堂主既有此言,你我之前恩怨便一笔勾销。请协力同心,共为世间男子争一口气。”
“在下惟官人马首是瞻!”
韩越朗笑一声,又转向顾崇:“敢问阁下┄┄”
“哎呦!”顾崇叹息连连:“奴家乃深闺弱质,一技皆无,不知奉上何物能获官人青眼!”
“哼!”叶恒朝他冷笑:“装痴卖娇,窃物粘人,阁下可是全挂子本事,何必谦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