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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离凤看冯晚痴痴盯着自鸣钟一格一格在数,近前安慰他道:“没两个时辰大宴结束不了。现在还没开始,你眼珠就不会动了,到时可怎么办呢?”
话还未完,忽见若怜慌张张跑来,一脸欲言又止。
刑堂又来人了?离凤心中一紧。
“那个……啊……”若怜看他使来眼色,忙就改口:“请您到堂屋一趟。”
“好……”离凤强自朝冯晚一笑:“想是王主回来了,我先去看看。”
冯晚沉默不语,待他匆匆走后,方悄悄起身,轻轻的推开了房门。
……
离凤看到风尘仆仆急赶而回的寒冬刹那,脸色就白了个底掉。
“池公子好。”
“寒寒总管好。”
“寒某不好。”寒冬的目光又冷又怒:“千辛万苦抓到的小贼不在刑堂问供,却被公子藏在这里包庇。寒某如何能好?”
“供词尚无,证据不确,如何就能定罪?”离凤咬牙言道:“总管大人何以一口咬定冯晚是贼?”
“公子是说寒某无证无据就敢随便冤枉好人?”寒冬冷嗤连声:“你又何以肯定我没有证据?”
离凤一窒,只得问道:“请问总管大人,拷问正房大侍一事,可有上禀王主?”
“寒某蒙圣恩赐封总管,得王主之命综理府务。”寒冬冷脸相对:“便是侧君也不能掣肘。内事,敢问公子有何权干涉?”
“不敢!”离凤被问的一窒:“您来我邀凤阁要做什么?”
“以公子之聪慧,何必还要明知故问?”寒冬一开口便似有千钧之力:“押冯晚回刑堂。”
“……”离凤被他迫的倒退了一步,话阻气窒,胸膛急剧起伏。
屏风之后,冯晚听得一清二楚,他无声的笑了一下,撩衣跪倒,朝着离凤所在方向磕了个头:
离凤哥哥,谢谢你救我,教我!
可是戊申说王府后院除了不懂□□的小侍儿和不再在意女人的老头,没有男人会喜欢我。其实你也不喜欢我的,比起别人,你最有理由不喜欢我。你是因为什么还要救我,教我呢?
寒冬来了,他是手掌实权的御封总管;而你,不过是位公子,和我一样也是家破人亡,无依无靠。
你救不了我!
……
“寒总管,刑堂管事丙辰串通醉花堂戊申,借审案之机妄图糟蹋冯晚。”离凤强撑着自己把话说完:“就算冯晚真有嫌疑,国法家规,哪一条容得辱人至此?”
寒冬一愣,怒目瞪向跟在旁边的丙辰:“怎么回事?”
“绝无此事,绝无此事。”丙辰冷汗迭冒:“叶总管不许严刑拷问,奴才不得已换了软刑,因戊申精通此道,所以把他唤来施行。”
“不光离凤目睹,侧君当时也受了惊骇。”离凤怒道:“众目睽睽,管事何能抵赖?”
“总管大人……”丙辰还要辩驳。
寒冬忽然反掌狠狠扇了他一个嘴巴。
“啊……”
“公子所言丙辰、戊申之过,且容寒某严查,果有其事,绝无宽纵。”寒冬向离凤抱了抱拳:“然冯晚一案,亦不容缓,请公子先把他交出来。”
离凤见丙辰被打倒在地,满口是血,已然掉了两颗牙齿,心中稍安,又见寒冬坚持,无可抗拒,只得转头吩咐若怜:“你叫小晚来此。别吓着他,好生说。”
“是!”若怜抖着身子快步而去,没大一会儿,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:“不……不好了!冯晚不见了……不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