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把他的事儿和我好生说说吧。”陈琅翘起一足:“知道多少说多少……忘了的,好好想想。”
“……是!”连翘从她话中也听不出来其对冯晚是喜是恶,便也掩了情绪,一点一点回忆:“他是英王从青麒带回来的……”
陈琅一边听着,一边饮茶,间或问上几句:“英王很喜欢他么?”
“……奴才,不敢随便猜度主子心意。”连翘微垂唇角,等说到英府严查细作一事,几次暗窥陈琅反应:“……听说上了软刑……”
陈琅照常喝茶,一点异样不闻。
连翘顿了顿,继续言道:“……现在,不知他是仍当大侍,还是……咳……”
“他被监押之时,你奉命搜过他的东西,其中那张妻家休书,是怎么写的?”陈琅问道。
“休书?”连翘摇头:“并没见到。”
陈琅眸光下压:“交给总管了?”
连翘仍是摇头:“我听当管事的叔叔说他压根拿不出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来,所以寒总管一直疑他。”
“会否交给英王了?”陈琅又问。
连翘只觉匪夷所思,却也谨慎答道:“正寝里没有,若放在别处,奴才就不知道了。”
陈琅又给自己斟了杯茶:“还有什么漏下没说的?”
连翘皱眉想了半晌:“他是属羊的。”
“怎么,你还知道他的生辰八字?”陈琅意外之余幽幽笑了:“这么要好?真是难得!”
……
恭王送走陈琅,将连翘又召至内院书房:“将方才对答再复述一遍。一字也不许少。”
“是!”连翘跪在地上,又重头讲起,直讲的口干舌燥。
恭王听到最后,问了一句:“冯晚被疑细作,怎么赶出英府的人却是你呢?”
连翘僵了好大一会儿,方低声答道:“奴才……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嗬……”恭王似乎笑了:“抬头!”
“是!”连翘缓缓挺直腰背,还不及仰脸,下颏儿忽被勾起,直接对上了一双细长眼眸,虽不如紫云瞳那般光华璀璨,却胜在清幽温雅。此时多情含笑,浑让人忘了她就是刚才咄咄问话的亲王主子。
恭王动作也很轻柔,细心为连翘摘去面纱:“你是被黜仆从,按规矩应去内务府领完刑杖,再听发落。本王却免了你这遭罪受,可知是什么缘故?”
连翘嘴唇轻抖:“奴才……受王主大恩,愿……愿生死以报。”
恭王笑着探出两指在他脸颊上流连了一阵:“……好!”
连翘一动也不敢动,粉面却渐渐涨红:“奴才……知无不言,请王主……垂询……”
“不急。”恭王浅笑:“你当大侍,该知道怎么伺候主子吧?”
“叠被铺床值夜的事都是冯晚在做,奴才只能……”连翘话还未完,忽被恭王手指抵入了唇中:“唔……”
“原来是觉得委屈了……本王就见不得美人委屈。”恭王夹住他一条僵住了的小舌,轻轻逗弄:“就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……嗬,当个公子,不算妄想。”
“啊……唔……”连翘脸烫心跳,脑子里已然一片空白。
“让我瞧瞧你的本事?”恭王捋开他紧攥成拳的手指,按在自己腰带的系结上,带着他轻轻拉松,又将衣襟分开。
她把手指拔出,连翘才得喘气,还没回神,忽觉眼睛被条宽边襟带蒙住了:“王主……嗯……”
“你这张小嘴很会说话,别的……也不该差吧?”恭王扣了他后脑贴近自己:“挺让人动心的一个美人,怎么小七不要?”
……
屋外,管事拦下端着热锅而来的随乐旋:“君上留步。”
“嗯?”随乐旋朝内一指:“王主有客?”
“不是客,是……”管事还没想好怎么答话,就听见恭王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别用手……小东西没长记性,看来得给你栓紧……”
随乐旋霎时就红了脸,又听里面传来衣衫撕裂之声,更觉尴尬:“这……”
“君上先请回吧。”管事赔笑道:“王主保不齐待会儿要去看您。”
随乐旋不过僵了一刻,就又恢复了贤淑贞顺的模样:“都是夫侍们等着伺候妻主,哪有让妻主每日探望我去的道理?王主既有事忙着,我就往那边等会儿好了。”
屋里吱唔呻.吟声不绝,一会儿又听得笔墨落地,书案震动,管事偷眼去看王君,那脸上神色竟是一点未变,不由叹道:他和我们主子还真是天生一对儿。
恭王压了一回尚未尽兴,已听见外面动静了,又看连翘周身红潮,遍体透湿,蒙蒙大眼蓄满泪珠,知处子难捱磨砺。不如暂且缓缓,晚上再加意调弄。她理好衣襟,慢步出屋,先和管事交代了几句,见随乐旋盈盈走来,忙伸手扶住:“你有身子的人了,站在风地里如何使得?”
“我刚刚才到。”随乐旋笑得无比温柔:“炖了个热锅,给王主补补。”
“好。”恭王揽了他肩膀入到旁屋:“还有何事?”
“自打认识了英王侧君从奕,很觉谈得来,我想请他过府坐坐。”随乐旋言道:“不年不节的,所以请王主示下。”
恭王瞅了他一眼:“你和他……谈的来?”
“是!”随乐旋攀了恭王手臂笑道:“锦衣郎性情温雅,才华横溢,上次和他聊罢,我都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了……嘻嘻……表姐别笑。所以,想多亲近亲近。他的长处我也好多学着一些。”
“你要真变个女人,可是本王之失了。”恭王将他抱进怀中,心情如沐春风:“左娶贤夫,右得能侍,本王的福气可比小七大得多了。”
“表姐……”随乐旋拉她摩挲起自己的肚子:“还有咱们的孩子呢,你别忘了!”
“哈哈哈!忘不了,也舍不得忘。”恭王一阵大笑之后又贴在他耳边低声教导:“请从奕过府他未必肯来,不如借着别处聚会你们亲近吧。舅父羲和宫主的寿辰不就快到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