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奕、离凤计议周全,邀上凌霄宫主一起请来寒冬、叶秋,先说了几句闲话,便问妻主行踪。
寒冬只答:“主子并没打发人传信回来。”
叶秋却是了然笑道:“一有消息即刻来报,请侧君、公子勿忧。”
从奕先就红了红脸,小声辩解道:“没有担忧,只是惦记┉┉”
这不一个意思嘛?李慕嘴角微抽,嫌他正经事上也甩不掉小儿郎的羞臊,见是并肩坐着,便拿胳臂肘暗地捅了两下:别扯闲白,告诉他们咱要出门,赶紧备车。
谁知从奕不肯开口,反倒在下面碰了碰李慕的脚面,意思是:你说治眼睛去,我们陪着;或是能把大祭司请来更好。
离凤见他俩当着两位总管的面小动作不断,皱眉轻咳一声:“总管大人,侧君请你们过来,是想┉┉”
寒冬缄默等待,叶秋言词温柔:“请吩咐。”
“那个┉┉”从奕被将了一军,只得言道:“是宫主想┉┉”
李慕不等他说完,就抢在了头里:“是从哥哥想去敬神求女,拉着我和池公子一起。”
“┉┉”从奕目瞪口呆,等回过神来,小脸“刷”的蒙上了几层红布。
离凤也没想到改了这样的说辞,见还没说到重点,只得硬着头皮小声补了一句:“咳┉┉听说碧落大祭司赐福最灵验┉┉”
“啊┉┉对┉┉”李慕被从奕暗中踩了一脚,便在嘴皮子上报复:“从哥哥每天都想着给王主养娃娃。我羞他,他说这是男人家最要紧的事儿。那我┉┉”他故意扭捏了一下:“我也不能落后┉┉”见离凤偷着阻拦自己,转头又攀扯上他:“你老拽我干嘛?又不是不带你去┉┉”
“┉┉”离凤的脸色也红的不能看了。
圣后李氏心机深沉,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儿子,怪道呵护备至,果然是嫁到哪里都不能放心。叶秋和寒冬对视一眼,各在心下一笑:“侧君们和公子是想觐见碧落大祭司?”
从奕咬着唇狠瞪凌霄宫主一眼:“是!叔叔们且看宫主,一经大祭司赐福,眼睛好了许多,连人┉┉都变的┉┉”
“王主不让我闷在院子里,说要多到外面走动走动。”李慕把人家讽刺自己的话硬生生说成是紫云瞳的爱护:“我┉┉我愿意听她的话┉┉就得听她的话┉┉”
“┉┉”离凤暗替云瞳委屈:紫卿哪里是娶了个夫郎,分明是在替李后养着儿子。
“侧君公子这番心意,王主得知必然欣慰。”寒冬不紧不慢的回复:“只是不巧的很,大祭司自上次公堂作证,便感了风寒,近来一直闭门卧病,暂停一切赐福事宜。”
“啊?”从奕等三人都是一愣:只想着怎么说服总管让自己出门,没有想到大祭司会不能接见。
“临近年下,神山亦有许多仪礼,前已来使敦请法驾回程,因圣上诚意挽留,又为大祭司抱恙,先令黑衣神使携带大胤所献祭礼归山,日期定在本月初六。”
小晚圆房吉期后第二日┉┉离凤暗中掐算,心下一凉: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大祭司病体难愈,不会见人了。
“不知大祭司何时启程?”李慕问道。
“不会晚于吉祥节。”
胤皇是要留大祭司过年┉┉李慕急速思索:目的何在?是预备给沁阳主婚,还是估摸着皇女将生,抑或是为┉┉
“圣命多选吉日,想来喜事将临,钦天监眼下忙碌的很。”寒冬意有所指:“侧君、公子们还是安心在府,凛遵懿旨,以避不测之祸为好。”
从奕等三人都是一僵。
叶秋轻叹口气:“至于‘求女’,好歹也等王主回来。”
“┉┉”
离了画眉阆,寒冬搀着叶秋慢慢走回四季院,一路悄声聊着:“一个冯晚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,若他们几个再出事,如何向王主交代?这几日务必要门户森严,任何人进出都要报我知道。”
“侧君公子们也是好意。”
“嗬┉┉”寒冬嗤道:“这节骨眼上就怕添乱。要是四处着火,你救哪一头好?钦天监正报吉星高照,他们却想鼓动大祭司造谣天象有异,这不是和圣上对着干?本来圣上看他们就不顺眼,碍着王主,勉强宽容,还晕头昏脑的往上撞!眸眸娶了一群麻烦精,这辈子都舒坦不得了。”
“尔之□□,彼之蜜糖。”叶秋苦笑不已,又问:“你都安排好了么?”
“嗯!”寒冬看四下无人,低声言道:“圣上为使王主彻底脱开与此事的关系,必然严密布防,确保冯晚能重回姬家。所以在京中不好动手,也不必动手。等他随使团归麒,到了边境┉┉事后藏到惜花山庄去,神鬼不知。”
“不会又节外生枝吧?”叶秋沉吟半晌:“圣上极力在为英府洗脱嫌疑,可教唆姬大香告状的幕后之人却一心让王主陷于困境。”
“我仔细想了想,对方即使还有后招,也不便在京中施行。”寒冬言道:“第一,之前我们没有防备,讼案一发,格外被动。可如今不同了,多少双眼睛盯着,任谁轻举妄动,都会留下痕迹。倘若偷鸡不成反蚀米,得不偿失。第二,对方设谋,环环相扣。要说把老底交给了姬大香,怕她反水再行灭口,这就显得累赘了。即便想杀,也不急在一时。出了上京,离了大胤,有的是更好机会。”
叶秋点了点头:“还有一条,得防着对方设局等我们钻。一旦暴露自己,又成众矢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