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圣上不许一点插手。”寒冬“嗐”了一声:“我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折腾太过。”
“不敢折腾太过?”叶秋挑眉看来:“也就是说并非没有一点折腾了?”
寒冬眯起了冷峻骄傲的眼睛:“虽然我很不喜欢冯晚,但更厌恶那个姬大香!”
┉┉
初五,吉日
天还未亮,冯晚就被几个内役架进一间小屋浴洗,等再押回来,见礼部派员已到,不是别人,正是贺兰桑。
“大人,这就是冯氏。”刑部奉命作陪的提牢伸指示意。
“还不磕头!”牢差指挥着内役把冯晚按倒。
“免了,免了。”贺兰桑看那单薄如纸片似的小郎被几个粗壮男子横拉硬拽,心头早起怜惜。再看他的面容,记忆中娇花一朵,被折磨成了枯木一株,眼也无神,唇也无色,神情不是憔悴,已成死寂。
“瞧这瘦的,哪有半点新嫁郎的模样!”
“打扮打扮,还是能看的。”提牢赔笑,连命快去梳妆。
“刑部不会干这些差事,我特意带了人来。”贺兰桑拦住牢差,挥手向后招呼:“小┉┉咳!小的们,抓紧时间。”
“是!”三位冠帽小厮在个梳洗公公带领之下,低着头从内役手中接过冯晚,急匆匆连搂带扶的拥进了小屋,“啪嗒”几声就想顶门关窗。
“慢着!”提牢看着奇怪,有心阻止,又不好得罪贺兰桑,便命牢差:“让医士跟进去,先检查一番。”
“是!”内役领着医士也挤进了门,把冯晚放倒在床,欲褪裹裤。
“不用再查┉┉”冯晚一手挡去:“我┉┉已经好了。”
“没好呢,还得再抹点药。”医士打开匣子翻检起来:“这些都是上面特意赏赐给你的。”
小厮中的一位不过瞟了眼医士拿着的东西,又看冯晚因恐惧难堪两股都在颤抖,已然心上发疼,当即喝道:“还查什么!耽误了吉时,如违圣命,谁能担待的起!”
这声音┉┉冯晚下意识转了转头:人在侧后,看不见是谁。
小祖宗喂!贺兰桑听见那一嗓子,魂儿在顶上晃了三晃:小姨怎么嘱咐你来,小心谨慎,不许惹事,可你┉┉忽见提牢眉头大皱,似在疑惑小厮为何也敢嚣张,想要进门去亲眼看看,忙伸手拉住:“哎!他说的没错。赶紧打扮了冯氏好上轿,青麒使节还要观礼呢,绝对不能耽误了时辰。”
“大人。”提牢堆起笑容:“您看天色还早。”
“早什么啊!”贺兰桑瞪着大眼:“男人家梳头抹粉很磨蹭的,你不知道么?”
“哦┉┉”提牢呆了一呆:“谢大人指教。”
贺兰桑梗着脖子顺了顺气:“不谢。”
“可您有所不知。”提牢低声提醒:“冯氏谷道伤重,若不埋药,怕坚持不了成礼。”
“他是和妻主圆房,又不是┉┉咳┉┉”贺兰桑僵硬的眨了眨左眼:“你懂吧?谷道伤重有何妨碍?又用不到那里。”
“┉┉”提牢挠了挠头。
“这大冷天的,你我就站在这里干等么?”贺兰桑干脆一搭提牢的肩膀:“老妹儿啊,我说你会不会当官哉!”
“大人恕罪。”提牢这才反应过来:“下官失职,您请这边用茶。”
她们刚一挪走,梳洗公公就以“屋子太小,人多站不开”为借口把医士和几位内役都赶了出去:“风大,先关上门了。”
内役面面相觑,只得守在阶下。
屋中,冯晚被扶坐到桌前,正对着一面光滑圆镜。他默默抬手,去摸镜中人消瘦的脸颊:“这是┉┉谁啊?”
“呜!”身后陡起一声悲啼。
冯晚手下一僵。
“小晚┉┉”
镜中忽又照出了另外一张面庞,柳眉蹙起,眼眶通红,一滴珠泪正颤颤而落。
冯晚的手下意识往旁移了移,似想为镜中那人抹去泪水:“贺兰少爷┉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