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侍并非这个意思。”清澄想要辩解,不妨武德帝狠狠一拍案几。
“你是替人问,还是自己问?”
“……”
“借着问这个,还有什么想知道的?”武德帝射来的眸光陡然凌厉:“别憋在心里,干脆明说!”
“……”清澄压了压骤然涌到眶尖的委屈,还是恭敬跪下:“臣侍不该打听前朝的事儿,有违宫禁,请圣上责罚。”
“请圣上息怒!”梁铸和杜献赶紧都在旁边跪下求情。
“你们出去。”武德帝声音冷的吓人。
杜献担忧的看了看清澄,暗道:千岁,好端端的您又为着不相干的人惹祸上身。
宫门再阖,烛火跳跃,暖阁越静越让人不安。
久久,武德帝往前探身,贴近清澄耳旁:“你是不是觉得朕成日很闲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朕爱护小七不对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朕心口不一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朕?”
“……”
清澄不答,却一再扭头,彻底激怒了武德帝。她扬手扇下一个巴掌,将到男人脸上时却又硬生生停住。
“你……”清澄泪已盈睫,忽又桀骜一笑:“其实早想打死我了吧?”
武德帝只觉心上似被捅了一刀,鲜血直流,疼痛难忍。她狠狠甩开清澄,任由他扑倒在地,起身就往宫门外走,只觉再留一刻,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“圣上起驾!”梁铸才喊了一声,还没等将大氅盖到武德帝肩上,忽见她停在了玉阶上,铁青脸色泛着凶光:“圣……圣上?”
武德帝转身又回了内宫,“砰”的一声把门甩上,留下一众宫监内侍面面相觑。
清澄仍然趴在地上,泪眼埋进瘫软的手臂之间,听见门响,犹如巨石砸沉了一颗芳心:“紫云图,你个混蛋,混蛋!”
“还不够混!”
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掺杂着愤恨的嗤笑,清澄蓦地回头,只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狠向自己扑来。
“你……”清澄猛踹了两下,被箍住双腿,搭肩扛起:“放开我!紫云图你就是个疯子,快放开我!”
“我是疯子,你是傻子,疯疯傻傻正好一对。”武德帝不管他如何挣扎,大步朝内寝檀床走去:“说什么我早想打死你?嗬……不对!我是早想干.死你!你死了,也是我的。”
清澄被摔进了软褥之中,发髻衣衫都已散乱不堪:“你……紫云图你就这点子出息!”
“觉得我没出息?”武德帝欺身将他压了个死紧:“好,今儿非叫你知道知道,我都会些什么!”
“你……唔……”清澄的骂声都被堵回了唇里,一经她粗暴的摆弄,体中猛就荡起了一股激烈的奔流,横冲直撞,蓬勃欲出,叫嚣着要与那个同自己相爱相契之人相合相融。
纵然天崩地裂,只是不能分开。
……
杜献守在门外,不住唉声叹气:“梁总管,主子这脾气近来越发摸不准了……有事儿您多提点着些,我实在怕了。”
梁铸拍拍他肩膀,一道听着里面动静:“你怎么看不出来?主子有些脾气只对着凤后千岁发,别人想求雷霆雨露,还得烧香拜佛呢!”
“可这……”杜献愁眉苦脸的往里偷指,心想:说翻脸立马翻脸,莫名其妙的就恼了,叫人怎么伺候啊!
“真龙天女,还能没片逆鳞?”梁铸刚一咧唇,又忙捂上:“千岁爷别去揭,万事大吉。可他……自来胆大,不挑时候就要试探。”
“哎呦!”杜献两手一摊。
恰在这时,有懋章殿内监来报:“首相祁左玉、兵部尚书荣泰求见圣上!”
“嗯?”梁铸皱了皱眉:“多早晚了?宫门早就下钥了。”
“两位大人说有紧急军务。”
“这……”杜献侧耳一听里面,凤吟龙啸,正在天翻地覆的时候:“谁敢给她们回禀去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