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枫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……”孙兰仕目光幽幽的看着樊枫:“我想早点儿娶你!”
樊枫愣了一下,不禁红晕满脸。
“我说的是心里话。”孙兰仕看他不应声,紧着又道:“真的!”
樊枫低着头:“还能早到哪儿去?没出孝期呢!现在娶夫,于理不合……对你名声也不好……”
“可我等不及了。”孙兰仕说的急切:“一拖再拖,不知就拖到什么时候了。万一又出岔子……”
“还能出什么岔子?”樊枫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”孙兰仕把“只恐舅父来日无多,到时又要守孝”的话咽了回去,改言:“当日我新科及第,正忙着裁新衣、裱新房、当新娘,就遇上母亲出事。现虽立了些功劳,到底还担着罪属的干系,万一天恩凉薄,又纠前恶……”
“寅客!”樊枫忽而伸出一指挡在她唇间:“别说这么吓人的话……”
孙兰仕攥住他手指,就在唇间轻吻:“宦海沉浮,谁能自主?我在军前虽时时想你,却哪敢再盼嫁娶之事!难道让你空等十年,青春老去?舅父一直没有换给我你的庚帖,想来也是有此顾虑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樊枫轻柔一笑:“我爹没动别的心思。”
孙兰仕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舅父师门之中多的是青年才俊,不涉官场,畅意江湖,哪个不能保你一生平安,常享富贵?也就是我拼了命做事、让他还想再考量考量,否则……你别不信,若多等一年见我仍无起色,他势必要回瑶山神仙顶,为你终身重做安排了。”
樊枫愣了愣,反握住她的手:“我爹早就说过,愿意亲上做亲……”
“他和我娘原是异母兄妹,巧了同姓而已,实没有那么亲的……”孙兰仕看了樊枫一眼:“亲上做亲,焉知仅限你我?”
樊枫诧道:“怎么叫你一说,咱两家越见生疏了?爹爹若和姑母不亲,哪儿会领着我一住多年?后来还把小爹和小莫一起接了来?”
孙兰仕沉吟未语。
“你快别胡思乱想了。”樊枫轻轻拍拍她的手背:“并没有那些你担忧的事儿,就算有,我已和爹爹说过,这辈子……就等着你……”
孙兰仕叹了口气:“小莫以前也发誓等我,现今怎么样呢!他说英王有权有势,又强又能,比我好上千倍万倍。”
“他说的?”樊枫一愣:“该不会是这中间有何误会吧?”
孙兰仕避开眼睛:“你……你也没见过其她女人……”
樊枫见她满含醋意,不禁失笑:“要这样讲,你一心为官做宰,日后少不得会偎红倚翠,一去赴宴就要领回一人,担忧生气的不该是我么?”
孙兰仕蓦地一僵。
“说别人是青年才俊,你自己就不是了?”樊枫笑道:“还和我百般炫耀,在丰宁猎场怎样威风八面,在才辩会怎样舌战群儒,怎样得圣上青睐,怎样得仕女夸赞……难道没有王亲大臣想招你当乘龙快妇吗?就像戏本子里唱的那样。”
孙兰仕僵的更甚:“你……你也会打趣人了……”
樊枫难得见她脸红一次,“咯咯”笑个不停:“我是不是得和你道声恭喜?”
“你……”孙兰仕瞪了眼睛:“你再笑,我可要恼了啊。”
樊枫一双俊目弯成了月牙儿:“喜事,恼什么啊?”
“不许笑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孙兰仕一跺足,忽就倾身扑上,堵了樊枫的檀口去挡那揶揄的笑声:“叫你再笑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樊枫被她压了个半倒,想挣,又叫扣住了手腕。
吻,突如其来,转眼天翻地覆;欲潮,急涌而至,瞬间就至灭顶。
樊枫都不知道她的手何时侵入了自己的衣襟,顺着细滑肌肤寸寸向下,一时惊慌失措:“寅客,别……”
“让我摸摸……”孙兰仕含混不清的舔舐着他的耳轮:“小枫……”
樊枫想要并起双腿,不果,反倒激起女人的占有之欲,才被按牢,已然喘的一塌糊涂:“不……不行……唔……”
没什么不行的!孙兰仕也不知从何时起,最厌烦男人和自己说这两个字:“小枫,你别学小莫……你……”
正迷醉混乱之间,忽听小厮怯怯在外叫道:“舅老爷,您怎么起来了?”
孙兰仕霎时一呆,紧接着就被樊枫惶忙推开,后背撞上小桌,晃的盘碗连声“叮当”。
走近、上阶、进门……脚步一直很慢、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