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好。”姚太医请离凤挽袖,又笑着言道:“公子的脉案,老朽之前已仔细看过,不解之处也向何先生请教了。您现今有何不适?”
离凤轻轻摇头,却听云瞳说道:“怯寒体冷,面白身僵,胸闷神沮,食少力疲。”
“……”离凤和红鹞都张了口呆住。
“哦哦哦,都是些气血不足之症。”姚太医在云瞳盯视之下,半点不敢敷衍,诊脉之后认真开了个方子:“公子要放开心胸啊!补血养气非在一时,急也无用。”
“是!”
小唐听那方子里多有名贵药材,不知价值几金,又为自家少爷生出不平来,抢着追问:“太医爷爷,您看我们侧君是不是也该用些鹿茸人参?”
“啊?”姚太医一愣。
“药还有随便吃的?”从奕不满小唐多口。
姚太医缓过神来忙就笑道:“公子体弱,要多进补。侧君底子强健,可吃可不吃。”
“哦!”小唐顿时展了笑颜:少爷比别人体健,将来生的小王女一定强壮,王主会特别喜欢!
云瞳指着方子又问过几处,同样递给小北收好,又对姚太医言道:“缘圆居侧君近来很是劳累,请太医随本王移步。”
“……是!”
红鹞随着离凤送出英王,又向侧君请辞,慢慢往邀凤阁走,听离凤问道:“凌霄宫主近来为何劳累?”
“一是宫里喜事多:小皇女过百日,老太君庆寿辰,九宫主预备下降选妆,后面还有圣上万寿、凤后华诞、孝贤皇后冥祭等等,从侧君有了身孕,王主怕他辛苦,就都带了凌霄宫主前去行礼。二是……”红鹞嘻嘻一笑:“王主近来常宿缘圆居,宫主当然劳累啦。”
离凤抿了抿唇。
“公子得快点儿养好病……”红鹞自顾自说的高兴:“若怜哥哥还托了公公带话给我,让给您多熬鸡汤!”
喝再多鸡汤也无用处!离凤深叹一气,低声嘱咐道:“你不要同若怜私下交通,让人以为怎么样呢!他都嫁出去了,还不懂规矩!顾着妻主就是,少管闲白。”
“哦!”红鹞吐了下舌头:“回头我告诉他。”
……
画眉阆里,从奕同小唐商量请佛之事:“上次忘了问父亲,可往莲花寺还愿了没有?再有侯府管事过来请安的,你记着提醒我。”
“肯定还过愿了。主君在这些事儿上最是虔诚用心。”小唐把小厮们都打发到了屋外,凑近从奕低声笑道:“那位菩萨真灵,求过一次,您还没念几遍经咒,就有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从奕也觉幸运:“可父亲回来说,莲花寺的香火不盛。怎么这样灵验的好地方,却无多少百姓供养呢?”
“估计是因为百姓们只知烧香,不诵经咒的缘故吧。”
“说起这个,我倒又想起一事来。”从奕皱眉:“该找个机会谢谢六姐夫。人家好心好意给了法子,我试过之后也心想事成了,总得有所回报。若连一句话都不提,可要让人笑话了。”
“说与王主,请她替您还这个人情。”
从奕立刻摇头:“些须小事,还用麻烦王主?”
“可您现下不出门,见不着恭王君。”小唐又道:“要不请咱家主君代劳,一定妥帖。”
爹娘向与恭府走的近,很惹眸眸不快,后来出了归云亭的事儿,他们才不和紫云昂那么热络了。从奕边想边就摇头:“我只是想谢一谢六姐夫,万一爹娘会错了意,又扯出什么麻烦来,就不好了。”
“那……请贺兰少爷给传个话?”
“自家的事儿,哪儿好意思托别人办去。”从奕一口拒绝:“还是我自己找机会吧。眼瞅着圣上万寿节就要到了,总得入宫行礼,也就和连襟们见上面了。”
“那样的大日子,入宫得磕多少头啊?”小唐皱了小脸儿:“王主一准心疼,不会让您去的。”
“六姐夫也在怀胎,照样守着规矩。别说年节大礼,就是王府间的寻常应酬,也没落下过一次。凤后千岁看他挺着肚子各种不便,让免行礼,人家还是该怎样就怎样,很给恭王争脸。”从奕叹了口气:“我可倒好,月份不大,先就歇在家里,让人说娇气惫懒,既损了娘家的声名,也让王主难堪。”
“缘圆居那位不也常日歇在家里,见谁说他了啊?”
“我和他可不一样。我得为王主多分担一些。”从奕挺了挺胸膛:“再说了,宫中大宴,凤后君卿在座,王君贵夫云集,总见不着王主带我露面儿,算怎么回事啊?”
小唐听这意思,是不肯让凌霄宫主抢了风头。他抿嘴儿一笑:“就怕您太累了。况这些日子又离不得盂盆,怎么出门啊?”
“我是既盼着王主早复封爵,大施才干,又怕她复了封爵,我肩上的担子重了,自己这会儿担不起。”从奕长长叹了口气:“说这些无用。打发人熬药去,我赶紧喝上一碗。把那边屋子腾出来供奉送女菩萨,先烧七日高香。”
“是!”小唐应下就去布置。
从奕又问:“请王主这几日去别处安睡吧!该避讳的总要避讳一下。”
过了半晌,有人来回:“王主吩咐,侧君不要在佛堂里诵经,恐檀香味浓,闻多了倒不舒服。”
从奕含笑应了,欣慰云瞳体贴,忽又好奇问道:“王主预备歇在何处?”
“现在邀凤阁呢!”